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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芜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河边蹲下,亮出手里的大茶壶和茶杯。
“大哥,我带了茶水来,你们渴吗?”
谢谨温柔笑道:“你既带了茶水,就给我倒一杯吧。”
妙芜倒了杯茶给他,然后又倒了杯茶递给谢荀。
谢荀踩着水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茶杯,二人指尖相触,他的指尖微硬,她的指尖柔软。
二人各自僵了下,妙芜很快就松开手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妙芜心里有点奇怪,她最近这是怎么了?
谢谨暗暗观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尽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还是敛眸强作镇定。
妙芜蹲在河边的大石头上,低头瞧见河水清亮,指头大小的黑色小鱼摇头摆尾地从石缝里游过去。
她不由起了点玩心,伸手就想去撩那鱼。
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只空茶杯,准确无误地塞进她手里。
妙芜仰起头:“嗯?”
谢荀皱眉道:“别碰河水。”
“诶?”
谢荀逃避似地转过身去,只丢下一句:“水凉伤身。”
给两人送了茶水,妙芜蹲在河边看他们摸小鱼摸小虾,自己不但不能下水,谢荀甚至连根指头都不叫她碰水一下,一瞧见她有玩水的苗头就厉声喝止,好像那水有毒,会吃人一样。
妙芜蹲了一阵,实在无聊,就又提着茶壶溜达回去陪柳悦容择野菜了。
谢谨和谢荀捉了满满一小竹篓的小虾,并肩往回走时,谢谨忽然叫住谢荀:“琢玉。”
谢家大公子对弟妹惯来是温和关切的,然而此刻他面上寒如冰霜,双目逼视着谢荀,像是要一直看到他心里去。
他语速缓慢,字字句句沉声有力:“琢玉,你和妙芜年纪都大了,毕竟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
日后相处,还是注意分寸为好。”
谢荀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他很快将这点慌乱的小情绪收敛好,勾唇一笑:“我懂了,大哥。”
等到处理完谢家的事情,他就会离开,此后大概不会再和这小毒物有什么纠葛。
谢谨定定看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
但愿是他多想。
最终王牧之还是没从池塘里钓起鱼来,为了不丢脸,他只好亲自下去摸了两条上来。
于是众人今日的
午饭便是野菜鲈鱼汤、野菜炒河虾、竹筒饭和清茶。
他们往日吃惯了精致的食馔,乍然吃到这样天然的粗茶淡饭,倒觉有些野趣。
妙芜尤爱鲈鱼汤,一气喝了三碗。
柳悦容见了便笑说,既喜欢,临走前顺便捞几条带走。
柳悦容被囚地牢十来年,身体被折磨得虚弱无比,虽则重见天日后将养了一段时日,到底未完全养好。
陪着小辈玩了半日,下午便请管家来说,精神不济,需要休息。
王牧之对这一带熟门熟路,闻言便拖着谢谨等人泛舟游湖去了。
妙芜因为腹痛,就留下来休息。
她睡了个午觉起来,忽有婢女掀帘进来,说柳悦容请她过去小竹轩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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