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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如果哪里的水都不是救命的源泉（第3页）

他低声说着，伸出手臂把她搂在怀里，“我知道你为我母亲去教堂祈祷……”

“苔丝之前去看太太前还赶早去了教堂，”

亚伯拉罕伤心地拉着马的辔头意有所指，“昨天的时候还为家里伤心晕了，唉，家里的马死了，俺爸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以前的生意，俺们家还怎么过呀？”

他脸贴着她那发烫的面颊，没有看到苔丝诡谲的神色，自顾自地低头说道，“我再也无法把持我的情感了，自从上个礼拜天你来拜见我母亲时，我就一直想着这件事。

不瞒你说，我没打算在这时候成家，可我遇到了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那人就是你，我们是得到了我母亲的祝福的。”

苔丝面无表情地看向埃里克笨拙地从兜里拿出一张羊皮纸。

结婚许可证。

苔丝暗地里叹了口气，眼神却如同冰霜一样附着在那张羊皮纸上。

她如何担负德伯维尔老太太对他们幸福生活的期望，乃至于对她的期望。

本来……

“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这般对抗过我的理智，苔丝，我们的家庭背景是如此相距甚远，所有人都会议论我们的感情，可是我知道我的情感终将会战胜我的理智，你矜持冷淡，你羞怯内向，但是我知道在你天生丽质的外表下还有一颗美丽的心。”

“啊，先生，这太快了吧，先生……”

她叫了起来，“我知道有许多人会欣然同意，但我不能。”

“我知道我的条件优越。

我的家产，我的社会地位，我同府上的亲戚关系，你不会相信我的决定，其实别人也如此，你会如此爽快地拒绝我，必定是没有经过思考的，我相信你拒绝我的求婚不过是第一次罢了，我知道姑娘们心里满意但是第一次也会开口拒绝，而我认为这是你开口答应我前的序章。”

“我从来不强求，”

苔丝声音发冷，那么也没人能够强迫她。

“你母亲同意吗？我想她也是希望你娶大户人家的女儿，她是没想过你会娶我的，我认为我并不能使你得到幸福，我配不上你。”

“不，不不，”

埃里克郑重地抖抖那张结婚许可证，又小心将它放回去，“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毕竟她一定会爱戴你，敬重你，她早已清楚你的种种优点，并且你是如此庇护她，她一定会赞许你的美好品质。”

“并且我们两家也有如此渊源，我知道你并不是一本正经地拒绝我，而是仿效遗风。”

“不，先生，我话都既然说出口，我就是没有想过结婚，”

苔丝看向埃里克脚下的影子，“我根本没想过与你结婚，我并不是故弄玄虚，我不配做你的太太，你也不应该如此冲动。

我不是大家小姐，也不是豪门贵族，你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是一个挤奶女工。”

“我知道你的慎重，我相信我亲爱的表妹，只要你的父母同意了，你就决不会拒绝。”

“我有我自己的主张，你再怎么说也是应该听听我的决断。”

“那你就别挂在心上吧，苔丝，我会给你时间的。”

他着实气恼，听了苔丝的拒绝后更加羞愤，不由得怒火中烧，“你说得对，我一来就立刻跟你说这件事，太快了。

好吧，我现在不会再提了。”

苔丝看向埃里克离开的背影，她没再开口，仿佛在梦中一般，每踏一步都是绝望与痛苦。

另一条路上的几人看见德伯维尔先生盛满怒火地匆匆离开，而苔丝身体如同破碎一般，虚浮地踏在土地上。

“我估计……”

“嘿嘿！

那位先生名声远扬，她能是怎样的人？再说我们可都知道，她可是和那位先生纠葛不断呢，就连她妈也希望他们俩的事儿能成真。”

“她确实也说不上清不清白了，一个姑娘怎么能光天化日和别人谈情说爱呢？”

“你说，要是那位先生一脚把她踢了，她会怎样？”

“说真的，要是那位先生另寻佳丽也不是不可能，这或许还是一桩美谈呢！

哈哈！”

说到这儿的人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