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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杰在险险被救了回来的卢大力面前哭了一场,然后回到了陆北身边做事。
马浩才从西北回来了,带回许多西北的将领和西北的百姓,他懊悔自己没研制出撒到空中敌人闻到就中毒的毒药,这样,兴许赵珍珠就不会被抓,也不会丧命。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赵珍珠有羁绊,他们为赵珍珠伤心,但伤心过后,日子也还在继续,并且随着日子的继续,琐事增多,这份伤心逐渐地变淡。
这世界,从来不是少了谁就不会转的。
“这世界,只有少了美食才不会转,唯美食不可被辜负。”
幽州某个边缘小县城某个名不见传的小山上某个叫“长灵观”
的道观里,一个脸很圆身体也不太扁的穿着道袍的姑娘自言自语道。
话落,她往灶里添了最后两把火,然后拍去手上的柴屑,揭开了上头的锅盖,小鸡炖冬菇的香味顿时冲鼻而来。
味道好像比上次做的还香。
圆脸姑娘眨了一下眼睛,随即拿出一双筷子,飞快地从锅里挑了几块大肉放到一个破碗里,再用油纸包好藏进柴堆里,接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刚眯着眼睛满足地把肉咽下去,并用帕子擦干净唇瓣的油光,一个长得格外仙风道骨的老道走了过来。
老道盯着她的嘴巴看了两眼,不善地问:“春水,你没偷吃吧?”
圆脸姑娘就叫春水,她一改先前活灵活现的模样,讷讷地道:“师傅,春水不敢。”
“没偷吃居然也这么能长肉,简直违背了常理。”
老道抱怨了一句,又板着脸道:“我跟你师兄饿了,你快点把饭菜端上来。”
春水应了声,手脚麻利地装盘,装了一盘菜和一盘白面馒头,然后分两趟端到了老道的房间里,那里有一个长相很正气、年龄接近30岁的道士在用朱砂画符。
春水摆好碗筷,招呼道:“师兄,吃饭了。”
冯友放好笔墨,走过去,目光在她微微鼓起的胸前停留了一下,手心痒,心头也痒,但顾念着地点不对,他到底没做什么,规矩地和老道落座吃饭。
名义上是师徒和师兄妹,实际上地位和奴仆一样,春水是没资格跟老道师徒俩一同上桌吃饭的,只能站旁边等他们吃完,然后吃他们的剩饭剩菜。
一般来说,春水会故意多做点,所以剩饭剩菜的量不会少,只是好菜就别妄想了,能挑出一块肉就是踩了狗屎运。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为下厨的人,还能藏不出一块肉吗?春水一藏藏了四年多,至今没露馅过,这才能把自己养得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身量不小。
是的,她给这对师徒做了四年多接近五年的饭,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做,从旧朝做到了新朝,旧朝大豫,新朝大甄,年号泰启,今年为泰启二年。
之所以说是有记忆开始,是因为她四年前不知为何伤到了脑子,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她问了老道,老道说她是他从小收养的乞儿,四年前因为贪玩,不慎落了水,水把脑子浸坏了,于是忘记了以前的事。
春水觉得这话不可信,如果她是老道从小收养长大的人,怎么会一点旧物件都没有呢?她可是把道观里里外外都翻遍了,连老道的房间都没漏下,结果连件旧衣服都没找到。
她清醒后的衣服总共就身上穿着的那套,完全不合常理,就算长灵观是新建成搬过来的,也不该把旧物丢得这么彻底的。
又说待遇,从小收养长大的徒弟,感情不说多亲厚,也不说要和冯友这个师兄比,但怎么地也不该把她当奴仆使吧?她这一天到晚的,又是搞卫生,又是浆洗衣服,又是砍柴,又是烧水做饭,还兼种菜,忙得就没什么休息时间。
也亏她身体给力,这般忙碌还长了不少好肉。
再说冯友,这个一脸正气的师兄空有面相,实际上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色胚子,成天总想对她动手动脚。
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再不堪,也不该起这种肮脏念头吧?
春水觉得吧,老道很可能是四年前救了她,于她有救命之恩,但不是从小收养之恩。
她给他当了四年多的奴仆,一个铜板没领到不说,每月还定期做几次斋饭接待香客,给他挣了不小一笔钱,恩情该是偿还清了,自然的,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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