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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遗憾,她慌虽慌,却并未像他设想的那样方寸大乱。
甚至他没能在她眼里发现半滴眼泪,只有在他调转枪头,以杨稳作为要挟的时候,才看见她有了一丝动容。
很好,他喜欢有气节的姑娘,比那些刻意逢迎的女人,更能挑起他的征服欲。
“从此余大人就是我的心上人”
,这话虽说得不情不愿,但足够让他满意了。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有朝一日磨光她的棱角,让她心甘情愿在后宅相夫教子,那才是追缴太子党的最后胜利。
收回视线,他抬手将门重新半合上,也斩断了她的念想。
次间里的如约稳住声气,向皇帝俯了俯身,“万岁爷,奴婢给您擦脚。”
皇帝被后廊的那把火弄得烦心,没等她伺候,自己接过她手里的巾帕胡乱擦了擦,便摆手让她退下了。
如约端起银盆,却行退到门外,没有再看余崖岸一眼,顺着长廊往西,把手里的东西归还了御用处。
金娘娘就在西边,她没有理由再回正殿了,只是悄然朝西次间望了一眼,打帘返回了梢间里。
这个时辰,金娘娘居然还没睡,她正趴在后窗上,看那些太监和锦衣卫救火。
嘴里喃喃说着:“这是要出妖怪啊,上半年还没过完,连着烧了两回。
话到太后嘴里,不知又该多难听。”
回头看了看如约,“万岁爷那头怎么样?也跟着着急上火吧?”
如约道:“是有些不高兴,气哼哼地打发章总管亲自去查看了。”
远处的火光,在金娘娘眼眸里点燃一小簇金芒,渐次灭下来,不见踪影了。
金娘娘意兴阑珊,“是小火,这不就灭了吗,何必动怒。”
说着挪动身子,坐回了南炕上,“如约啊,先前在万岁爷跟前伺候,怎么样?万岁爷没为难你吧?”
如约难堪地笑了笑,“没有为难奴婢,奴婢只求不出岔子,不给主子丢人。”
金娘娘细长的眉毛慢慢挑了起来,“擦黑那会儿,你们在菩提树前遛弯儿,说了些什么?万岁爷把御用的东西赏你了?”
如约这才想起来,忙把那串菩提手串呈敬上去,“万岁爷说起英华殿菩提树的来历,说这里的菩提子上有金线,奴婢没见过,万岁爷就把手里的串儿赏奴婢开眼了。
奴婢再要还回去,万岁爷嫌弃奴婢沾染过,不要了,章总管就让奴婢留着,说是万岁爷的赏赐。”
金娘娘满带挑剔,垂眼打量了这手串两眼,“下人碰过就不要了?他又不是闺阁里的小姐,哪儿那么多讲究!
他就是想赏你,上回不是收了你的香囊吗,这回算还礼。”
说着醋海翻涌起来,“啧,平常也没见他这么揪细。”
这番话,让如约下不来台,“上回那香囊是娘娘做的,万岁爷要还礼,也还不到奴婢头上。”
金娘娘嗤笑了声,“你还真以为万岁爷不知道香囊是谁做的?等下回我给你露一手针线活,你就知道万岁爷为什么能看穿了。”
罢了罢了,自己安排她到皇帝面前,不就是冲着这个发展去的吗。
金娘娘把手串扔了回去,“万岁爷既然赏了你,就好好收着吧。
我问你另一桩事,你和余指挥不清不楚的,嘀咕什么呢?你怎么还拽他的手?你俩别不是真有私情吧!”
如约感到绝望,“娘娘,您怎么不歇着呢,外面的事儿您一样没落下,别累着自个儿。”
金娘娘说不累,“我发现我一天什么都不干,就瞧着你,也挺忙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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