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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九三的高大男人手上青筋暴起,向自己腰侧伸去。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陛下要拔出那柄沙场无敌的宝刀“塞夜”
,手刃他时。
燕栖附身,一只手臂将人抱得很紧,心跳声如狂风骤雨。
江清渝被勒的呼吸急促:“……”
殿中无声,无人敢出声。
他压着阴翳的凤眸,另一只伸向腰侧的手将狼毫大氅解下,裹住江清渝,单肩扛起。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张平晏意味深长得捋了捋胡子:“……”
众人破防:“?”
江清渝睫羽轻扇:“……?”
燕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盟主大人,扛回了寝宫——旁的绛霞湖。
燕云楠杉杉来迟,愣愣地看着阿舅走路带风,问丞相道:“阿舅……也要伴侍?”
丞相捂住他的嘴,不言语。
内心汹涌澎湃。
绛霞湖很是唯美,清水见底,底下缤纷的鹅卵石折射出五光十色,正如其名——“绛霞”
。
湖边杨柳依依,萦绕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莹莹灵流暗含其中。
燕栖将肩上破布娃娃式的人轻轻放到湖边,深吸一口气,撩人的嗓音勾魂:“阿渝,你脱,还是我来脱?”
韶光易逝,人心叵测。
燕栖看这眼前人,忽而笑了起来。
一如当年,温柔不减。
江清渝身形一恍,无奈叹了口气。
生前与燕栖初识,是青城论道。
他十七,是中原第一大派嵩山学府的弟子,门派中除了长老,其它弟子都被他打服了。
而燕栖是漠北王室,十五岁意气风发,少年姿意。
他们相识于比试,再见已是战乱,因为各中原由,他与燕栖成了互利互帮的关系,偶尔听燕栖讲凡句俏皮话成为常事。
只是如今……
想让他灵浴疗愈明可直说的!
真是,轻浮……嗯,越来越轻浮。
燕栖桀骜的双眸用一种凝重的眼神瞧着他把大氅、外袍、中衫褪去,只剩一件里衣。
污血已经染透了,血痂混着肉粘死在里衣上,稍稍牵动便会有撕裂的疼痛。
脱中衣时“唰”
的声音就感觉深疤裂开,里面的血肉露出来,江清渝一声不吭,面不改色,但燕栖隐隐烦躁。
他甚至不知道,阿渝是怎么拖着一副病体,前来见他的。
燕栖像是在压抑某种强烈的情感,凤眸含笑:“阿渝,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江清渝浸入绛霞湖,足刚好可踩到卵石,水至胸口,清爽的灵流涌入伤口,躯体舒适了起来。
他其实有很多想对燕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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