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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微怔中,应声称是。
拉坦来得快,看着仍很局促,手脚不知道如何去放的模样。
“小人见过娘娘。”
孟长盈回过头,眼神在他紧张的脸上掠过,道:“坐吧。”
“多……谢娘娘赐座。”
拉坦麻利地在孟长盈对面坐下,抬头一看,孟长盈还在看他。
拉坦脸一红,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个不停,紧张地咬住嘴唇,说:“娘娘,你在看什么?”
“你知道纥奚五石为何要将你送来吗?”
孟长盈姿态很放松,并不故意去压迫人,面色也浅淡。
可拉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胆怯又慌张,他点完头,又摇头。
“是来,来侍奉娘娘……”
孟长盈眼神落在他抓着衣角的手上,那手和他的脸极不相衬,骨节粗大,满是皲裂伤疤。
这是一双精于劳作的手,来自数量最庞大,又最无声无息的底层黎庶。
孟长盈半靠在凭几上,淡声道:“你是胡人,来侍奉我这个汉人,心里可甘愿?”
拉坦明显被这直接的问话惊到,他迅速抬眼去看孟长盈,又赶紧把眼神移开。
他不敢看孟长盈。
他听说,奴才不能直视主子的脸,不然会被打死的。
“小人……小人是……”
他笨嘴拙舌想要解释,孟长盈随手将桌上茶盏推过去:“喝口茶,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小人,我不爱听。”
拉坦不知所措地捧着那杯热茶,还未入口便能闻到香气。
他舔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冬日里热水都是好东西,更别说还是这样好的茶。
拉坦红着脸,不是是羞,还是热气熏的。
他极珍重地一口一口地喝,很快就扬起头喝见了底。
放下茶盏时,星展没憋住的一声笑响起,拉坦脸更红了。
“小人……”
两个字出口,才想起孟长盈方才的话,拉坦立即改口险些没咬住舌头,“我怕糟蹋好东西,就喝完了……”
他太紧张了。
孟长盈微微歪头看着他,伸出手去,碧玉镯在莹白皓腕上轻晃。
拉坦睁大眼睛,竟然看见那只如净瓷的手落在自己粗燥的手背上,然后安抚般地轻拍。
这一刻,拉坦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冲上头顶。
可整个人却像被箍住似的,一动都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压抑着放到最轻,像是眼看着一只轻灵蝴蝶栖在手背,唯恐一个眼神就失去这惊世的奇遇。
“别怕。”
孟长盈说。
“我见过许多人,汉人皇帝、汉臣、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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