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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石兰萝蜜惶恐摇头,直觉告诉她,她即将知道的事情很可怕。
“我……我不知道……”
“寻常人家,并不值得乌石兰部的大小姐去记,是吗?”
郁贺猛然低下头,额头抵着乌石兰萝蜜的额头,端华面容几近狰狞可怖,牙齿都咯咯作响。
“我阿姐是那著作郎的大嫂,死的那日,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
“乌石兰部兵把她肚子生剖开,成型的胎儿就在她面前被扔进了猪棚!
生啃了!”
乌石兰萝蜜尖叫出声,惊惧地去捂耳朵,却被郁贺不容抗拒地拉开手。
“你不是要一个答案吗?还有呢。”
郁贺状若癫狂地笑,眼底猩红:“我的小外甥女方才二岁,小身子被长枪从腿下直刺入天灵盖,生生钉死在树上!”
“这样的答案,够了吗?”
乌石兰萝蜜满目惊骇,像是吓傻了。
一脸的汗和泪,浑身颤抖着去捂自己的肚子,像是生怕一支冷箭射过来,要了她孩子的命。
“我问你,这样的答案,够了吗!”
郁贺抓着她的衣襟,强迫她抬起头。
乌石兰萝蜜在他仇恨的眼光中,急促地吸气,却仍像处于窒息之中,脸色渐渐青紫。
郁贺手一抖,松开她,转身冲出去:“府医!
叫府医来!”
下人应声而去。
郁贺立刻就要进屋,可迈步的一瞬间,又停下。
凝滞良久,最终他还是在寒凉晨风中转身,静立于庭院瘦梅之下。
寂静庭院番兵荒马乱,好在乌石兰萝蜜身强体壮,并无大碍。
可身体医得,心如何医?
他将自己的妻子吓病了,方才那人真的是他吗?
郁贺静默望着那扇半支的窗,没有先前一步。
时人皆赞郁家郁奉礼端方温恭、玉树琼枝,可谁又知道,他不过是个于桎梏牢笼中不得翻身的疯子罢了。
最终他也不曾再踏入内室一步,只默然离去。
就在他离开一刻后,躺在塌上的乌石兰萝蜜骤然睁开双眼。
……
紫微殿。
孟长盈刚服过参茸养心丸和八珍汤,往日此时她都会短暂小憩,消去药气带来的困乏。
今日却罕见地坐于窗下,望着远处黛瓦飞檐,久久不语。
月台为她披上外衣,忧心道:“主子,歇歇吧。”
孟长盈却说:“唤拉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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