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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立奎当即冷笑:“左一个九哥,右一个九哥的,真比对我甜蜜多了!”
余婉君委屈地说:“立奎你什么意思?”
余立奎愠怒地说:“自古‘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傻瓜都明白的道理,还要我说穿吗?”
余婉君哀怨地颤声说:“立……奎!
九哥是你生死兄弟,你……太过分了!”
余立奎拍响了桌子:“我过分?老子出生入死打天下,你背着我干的什么?上海是个花花世界,这仗老子不打了!”
华克之听不下去了,大声干咳两声。
屋里的余立奎以为是家里女佣,咆哮说:“老子跟太太商量大事,你吃了豹子胆?”
“我没吃豹子胆,可也不愿吃闭门羹,正是为大事找你来的。”
华克之哂笑着推门而入,看到摔在地上的军装,弯腰拾起来掸掸灰尘,“当年袁贼谋逆,蔡锷将军拍案而起,跟小凤仙在北京洒泪告别,想不到我今天有幸,重睹当年松坡风采!”
经他这么调侃,余立奎顿时红了脸,看着余婉君半晌无言。
华克之视而不见,借题发挥说:“当年,南宋小朝廷醉生梦死,那李清照一介女流,尚且慷慨赋诗:‘生当为豪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今天读来,还让人热血喷涌。
立奎兄,我听了多时,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暂且听我说个故事。
听完后,这身军装穿不穿,仗打不打都由你。”
余立奎自愧失态,默默地给他一支雪茄,余婉君也擦一把眼泪给他点上火。
华克之吐出一串烟圈,才慢悠悠地说:“在我们会所里,有一个兄弟对婉君嫂暗生爱慕之心,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有一次,婉君嫂外出,他情不自禁尾在后面,恰好被九哥看到了,将他叫回会馆。
那兄弟自知有罪,低头听候九哥发落。
九哥吩咐摆下香案,会所的兄弟们知道这是惩处门徒的仪式,顿时心惊肉跳。
九哥痛心疾首地说:‘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却有几条规矩不能违犯:出卖同门兄弟,奸淫朋友妻女,都该五马分尸,未遂者逐出不饶!
你的行为出格,理当逐出,但我不惩罚你。
我管教不严,今天当众自罚!
’说话间,九哥抽出利刀高高举起。
我知道这是江湖上三刀六洞的规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嚓嚓嚓’三声,九哥在自己大腿上穿了六个洞,顿时鲜血如注。
弟兄们慌忙拿出‘枪伤神药’给他敷上,九哥却声色俱厉地说:‘你们看清了,这就是规矩!
’”
余婉君听得心惊肉跳,赶紧捂住了耳朵。
余立奎羞愧难当,一把拿过军装穿上,对华克之说:“克之兄弟,立奎受教了!
你能告诉我,那位兄弟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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