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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处她忽然撇嘴往自己腿上一拍,眼中露出不甘,但正因这个脾性温和得有些软弱的同龄人,她在降星观之中才有了个还能嬉笑的玩伴,平日里与同辈们的冲突,李漹虽然自己遇上脾气凶悍的也抖得厉害,却也会尽上份力替她劝诫几句或是报给段元寿
就在这次云七院被翻了个底朝天,他也是唯一没动过拿过的那个,反而还找了个时机在段沅耳旁告知了几个可以藏物的地点,这些她都记得清晰!
“论生辰他还小了我半月呢!
怎知就因为早进了两天门,我还得叫了他一声师兄!”
她为何改口茅绪寿有些听着不明,可也听出了段沅跟降星观而今的关系并非寻常,自己有些打消了原本的盘数,打算真与这两人走上一趟才是
“茅道友这下决定去我们那喝盏茶了吧!”
王玖镠忽然一句,茅绪寿闪过一丝诧异,段沅却更是皱眉,看了看茅绪寿又看向王玖镠
“他不是已经应下了吗!
否则怎么在我们车上!”
王玖镠撇嘴摇了摇头,随后一手撑在坐儿上把身子向茅绪寿倾了倾,茅绪寿本能地闪避向后,被这动作古怪的人用更是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随后他向段沅偏了偏眼睛
“我问你,从始至终他应答过一句跟我们走吗?”
段沅仔细回想,这才察觉好似真的没有,随后又一副眼里有鬼,嘴角带笑地盯上茅绪寿
“那么茅道友你可得良心答我,你没说跟我们走,也没说不跟,是不是有打过今日已经斗了一回,不怕再多一回的心思,打算在山脚时给我们送个措手不及的大礼?”
茅绪寿倒是坦然,一声“嗯”
,随后往段沅那边挪了挪,王玖镠心满意足地坐正回去,双臂抱胸
“所以说,段丫头你功法确实在这个年纪出类拔萃,可对于察言观色,明了他人心思这块,可真得历练!”
段沅一脸不服气,有些带气地问茅绪寿
“你说昨夜不知我们来路你提防无甚不可,可今日我都报了家门说了缘由你还是不肯,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家师!
如若是后者,那么你盘算的那一场我愿与茅道友对坛!”
她心中原本对于山脚那邋遢道人的出现叫骂不已,但眼下来看并非坏事,否则这茅绪寿再逃之夭夭怕是真的难寻了!
“我……我只是想先完成师父所托,去罗浮后山的安息地”
这话自然不能让段沅信服,但她还要再问却被王玖镠截下,示意算了,随后那张脸上轻浮退却,口吻也生硬了不少
“山脚之人乃是茅道友欠上贫道的一人情,你能跟我二人同乘一车十分感激,那么我们向你保证问了心中惑,交付了临终托的事便大家有缘再见,你大可安心”
随后段沅也脸转一边,不看茅绪寿附和了一句
“你还习过窥心的门路?”
王玖镠摇头,眼睛垂下好似自言
“你虽说功法修得出众,可问出这等问题可想而知平日里同那些正坛的一般是一副不行街市不见人的清高样,我没茅先生的清净条件,还得学些察言观色,混世之法”
茅绪寿启唇却又咽下
车里一阵静默,任由车外的嘈杂风声灌入,好在回去的路比较通顺,进了城西门时刚是家户楼门挂灯燃烛之时,黄美兰也正将一满楼外的纸罩灯点上,瞧见马车缓缓向门前靠,不禁露出笑脸,还让过路回程的一小木匠挨上了随行妻子的一记耳光
她笑得更娇,还嚣张地回应了那怒目而对的妇人一计媚眼,随后迎上马车,向老堂倌道了声辛苦,段沅率先掀帘下车,一脸的怨态只是一声招呼便跨了门槛,黄美兰蹙眉,这就插起了腰等着随后的王玖镠
“瞧丫头那表情是受了你的气可是?那你说我该不该替她出出气你这大欺小的?”
王玖镠也一脸委屈,极快地闪身躲过了黄美兰的粉拳,闪到身后两手搭上了她肩头
“姐姐可冤死我了!
是有人该打,但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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