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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身穿烟紫色厚织锦裙外罩绣金披风的女子快步走来,一把挽住了沈临鹤的胳膊。
沈临鹤看到来人面色一僵,对南荣婳歉意说道:“南荣姑娘在前方略等我片刻,我稍后便到。”
南荣婳点点头,便抬步往巷内走去。
走出几步还能听到身后二人的交谈声——“临鹤,那女子是谁啊?”
“只是一个案子的证人而已。”
“哦?是吗?”
……南荣婳对他们二人的谈论没有丝毫兴趣,还不如巷子两边零零散散的小摊贩让她有兴致。
“姑娘,来看看木雕吧!
各种小动物都有哦!”
“姑娘,我这胭脂是自己做的,便宜又好用啊!”
“看看这穗子吧,红色绿色都有!”
……“唉……”
一旁的沈老国公叹了口气,“这些人大都是当年的流民,他们拿不到行商的许可,只得窝在这小巷子中摆摊儿,以图温饱。””
如今他们虽然在京中安顿下来,但生活依然艰难。”
老国公突地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那个狗屁国师的一顿饭都顶上这些贫苦人家三年的用度了!
简直、简直让人恨不能将她投到赤渡河里淹死!”
南荣婳听到沈老国公提起国师,眸色变了变。
沈老国公没有发现,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对国师的不满。
南荣婳并不打断他,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目光依旧在巷边的小摊上流连。
忽地,南荣婳在一处卖药草的小摊边顿住了脚步。
沈老国公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忙将半句没说完的咒骂咽回了肚子里。
顺着南荣婳的视线看去,只见小摊后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年迈老人。
寒冬腊月她却衣衫单薄,破旧的衣服上缝满了补丁。
此刻她低着头,将手揣进袖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就能抵挡冬日的寒冷。
察觉到有人停下,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南荣婳。
“客人…买药草吗?”
她的声音低弱,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南荣婳和沈老国公都没有开口。
老人的摊子其实只是一块脏旧的破布,上面摆了几株药草的根茎。
这大冬天的,也不知这年迈的老人从哪里挖来这药草根。
老人实在是太冷了,见南荣婳不说话,她目露失望,复又低下头缩了回去。
沈老国公默默将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居住在此处的人多是因当年战乱流离失所之人。
他们离开了故土,如同浮萍一般落入京城,却…扎不了根。
沈老国公见南荣婳不动弹,以为她也动了恻隐之心。
“女娃娃,你代我给她些银两吧,等去了沈家,我让家里人加倍还你!”
可没想到,南荣婳回道:“不必给她。”
:()素手提灯,渡世间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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