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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暑二（第2页）

额尔图顿了一下，鼓起勇气说：“让你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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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贞仪的眼尾也微微红：“多谢你，宝音。”

贞仪很坦诚地摇头。

听着额尔图恼羞成怒之下的话，贞仪忽而真正意识到，此处和金陵也没有很大区分。

额尔图定定地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走？”

“你骗人。”

贞仪忽然打断他的话，她的语气不重，却字字清晰：“我未必还可以骑马，而宝音也要嫁人离开。”

额尔图继续说着：“只要你答应，就可以留下来，往后依旧可以和宝音、和我一起骑马游玩，我们……”

他说：“我可以去向父亲求得准允……”

额尔图抓着贞仪的手腕，一直来到距离马棚近百步开外，在一棵大树下停住。

“说不定。”

贞仪看着好友，认真道：“宝音，或许会的。”

即便宝音几乎是被骄纵着长大的，但宝音的亲事早就注定，她要嫁去另一个蒙古部落，成为她父亲的助力，而宝音也早已接受了这个命运。

时下并非满汉不通婚，而是旗人不可与非旗人通婚。

想要结亲，除非汉人一方被抬旗。

贞仪不解地看着他：“准允什么？”

见贞仪的神情有些迷茫，额尔图拔高了些声音说：“只要我开口求父亲，此事便一定能成，我们蒙古人想要有多少妻子都可以！”

十五岁的贞仪从未想过这件事，一时不禁怔住。

额尔图以为她不信：“我是认真的！”

他让她出来，她便可以出来——那他不让呢？

“虽然你不能做我的长妻……”

他补充解释道：“毕竟你也知道，我乃蒙古旗人，而你是汉人，家中又不曾被抬旗——”

这许是一种偏爱，可贞仪却无法因为这份由上至下的偏爱而感到洋洋得意或沾沾自喜。

贞仪将德风托付给了宝音，是托付而非归还，这代表着对好友昔日赠马心意的爱重。

贞仪想了想，问他：“你口中所说要替我挡下的那些麻烦，是指我若不做你的妾，便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那些麻烦吗。”

额尔图：“可你分明很喜欢这里，你自己亲口说过的！”

额尔图突然语塞，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他竟感到有些狼狈，脱口而出道：“你哪里都好，偏偏总会突然冒出几句牙尖嘴利强词夺理的话来！”

小暑时节，无风时，草原上也会有些微灼热。

德风的主人很喜欢它，因此更想让它留在这广阔的草原上。

此处辽阔的只是土地，而非人心。

再辽阔的土地，也可以被人心圈出牢笼来。

这世间许多有关男女强弱的规则，在本源上似乎大多都是相通的，所有的人好像都在奉行着同一个规则，因此才有了这般模样的世道吗？贞仪有些不确定地想。

而额尔图仍不甘就此放弃：“除了长妻之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大家晚上好，稍后还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