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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王元因此挨了顿打。
若是大鱼,便丢进鱼篓里。
王锡瑞:“父亲,昨日儿子考他功课,不过是考了长歌行,问他一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前一句是甚么,您猜他怎么答?”
春去秋来的小河边,总能瞧见小小的女孩子或盘坐或蹲在席子上,稚嫩的小手握着树枝,一遍遍照着写画,她远比寻常孩童要安静专注。
它好心招呼大家来领鱼,结果有一回吃鱼时,那黑白猫突然丢下嘴里的鱼,莫名其妙将它一口气追出了三里地……虽说当猫哪有不神经的,但神经到这般地步,也是少见!
随着来领鱼的猫猫越来越固定,王者辅渐感到一丝压力,哪日若是没顾得上来钓鱼,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歉疚,也就是后世所称的休息羞耻症——原本的休闲之举竟逐渐染上了十恶不赦的班味。
橘子倍感冤枉,它才不是要放走,它本打算吃掉的!
淑仪不是每日都来,贞仪听说,大姐姐最近在用心学女红,三叔母说,那是比读书更要紧的女子“功课”
。
当然,书还是要读的,才女之名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情,近年来女子读书作诗蔚然成风,有些才名会被夫家高看一眼。
这十来只猫儿里,橘子最看不顺眼的是一只黑白猫。
老爷子宽慰他:“既不是做学问的料,也不必勉强……脑袋空空,日子轻松嘛。”
王家的日子吵闹又平静,秋去冬藏,几场雪后,很快又来到了一年立春。
崭新的六岁贞仪偷偷庆幸,去年没过五岁生辰,果真有用,卢妈妈好像忘记要替她缠足的事了。
若是小鱼,则归橘子所有,这是规矩,也是橘子应得的工钱。
王者辅沉默了片刻,捋了捋胡须,似在思考祖坟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末了叹口气,也不再强行宽慰长子——脑子空空本没什么,但空到这般地步,他通常也是建议打的。
钱与龄与淑仪愣了一下后,对视片刻,都不由笑起来,钱与龄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杨瑾娘听说那些对女儿的夸赞也很欢喜,王锡琛也道女儿有读书作诗的天分。
橘子想起来了,自己被对方狂追的那一日,正准备吃第二条小鱼……在对方眼里,大抵是违背猫界法律了!
可它是东道主呀,凭什么连它也管?说到底还是神经!
橘子在心底痛骂奶牛猫时,忽然听贞仪好奇地问:“橘子,是你偷偷告诉它们,此地有人布施鲜鱼吗?”
这诗很快在王、钱两家传开,人人都赞小贞仪灵秀聪慧,王者辅更是夸了又夸,亲自把着贞仪的手,将那孩童诗题在了画上。
钱家小姐名与龄,字九英,比淑仪小一岁,比贞仪长六岁,她和淑仪在同一家闺塾里读书受教,又因两家是邻居,女孩子间常有走动。
蹲坐在王者辅脚边的“监工员外”
橘子甩着尾巴,不给王元一个眼神。
王锡瑞打罢,去寻父亲诉苦。
这也是祖父给贞仪“开小灶”
的环节,老爷子常常拿一截树枝在地上写几个漂亮工整的大字,教给贞仪。
五岁的孩童如何做诗,不过笑闹而已,但贞仪却煞有其事地果真作了童趣诗,郎朗念道:【大父持竿溪边钓,
嘴巴里咬着根鲜嫩的鱼腥草,枕臂躺在席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王元眯着眼睛道:“二妹妹,你这话就不了解橘子的为猫了,要我说,它一定是这么跟野猫们说的——”
贞仪笑了起来,“长工”
王者辅摇头附和道:“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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