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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琼跟我终归太不相同。
在那把剑刺向沫涩,在白画梨叫出那个名字,在我昏迷之前。
我这样想到。
在街上逛了小半个时辰,沫涩兴致不减,珮扇同他如出一辙,眉宇之间满载喜意。
我其实有些困乏,中午那顿饭食不知味,这会儿走在街上,时不时买两个小零嘴,竟吃累了。
珮扇见我落后两步,闲聊间挪到我身边:“累了?”
“再便宜些,我拿两个!”
沫涩在前面同摊主还价,我眨巴两下眼睛,冲珮扇摆摆手:“再顽会儿吧,难得出来。”
他讷讷“哦”
一声,闷着低下头去,放缓了脚步和我并排走在一起。
他这般小心翼翼,倒让我像个恶人。
默默并行了十几步,我问:“在白画梨那儿可还住得惯?要不要......”
改日搬回来?
话未说完,珮扇连连点头:“小白待我很好。”
他一兴奋,左手就拉住我的手臂,滔滔不绝:“伯父伯母也很好,尤其是沐夫人,和我说了很多你以前的事。”
我心中“咯噔”
一声:“什么?”
他未察觉有什么不对,我追问:“我娘...都说了我什么?”
“怕什么?是不是担心被我知道你小时候的糗事?”
他得寸进尺捏了捏我的脸颊,见我不语,心下便存了疑惑,但还是将沐夫人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告诉我。
“无非是你六岁那年尿了床,十岁倾慕邻家一位瘦竹竿的小书生,扭扭捏捏表白却被拒绝,在家一连哭了十来天;十叁岁偷摘别人院里的桃子,结果失足摔断了腿......”
他说话时脸上挂着笑,两眼却在观察我的神情。
“对了,沐夫人还说你从前性子野,许是学了家中镖局的风气,成日和哥哥们混在一起,没有几分女儿家模样,想不到失忆之后,反而愈发规矩了。”
珮扇暗暗抓紧了我的手臂,“其实我记得你刚来坊里的时候,真像沐夫人说得那样,常跟伶倌们玩蹴鞠,有次还翻到竹林去拿弹弓打野兔,祀柸当人丢了,找到时你灰头土脸的,被他好一顿骂。”
“后来被祀柸训了几次,便收敛住,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每日往衣服上熏好几层香,走道都呛人。”
他闷笑两声,见我脸色愈发难看,哑了声。
我脑袋发晕,整个人像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扯着往前走,耳朵里充斥着过往行人吵嚷的叫卖声、嬉笑声,一时失了神。
“沐姑娘,那头有讲书的,要不要去瞧瞧?”
沫涩拿着叁串糖葫芦回来,他往珮扇手里递了一根,见我一脸不悦,问“怎么了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
珮扇摇摇头,将糖葫芦往我嘴边递,鲜红的山楂裹着糖浆,在日光下闪闪发亮,我微叹一口气,将顶上的糖葫芦咬下来。
硬的糖壳和软的山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糖的甜和果的酸融在一起,在我口中咯吱作响。
“等回坊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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