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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萤掌了权,朝上对大奸臣说,谢卿你真是太棒啦,你真是我的心腹……扭头便着朝列祖列宗怒而大骂:心腹个鸡毛,简直是孤心腹大患!
只是兔死狗烹,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烧兔烹狗的釜。
女帝,唉,不是治国的料,只想在大奸臣手下讨生活。
就这样滋润地又过了一两年,比在宦官手下还滋润呢,女帝眼睛一睁一闭,很难得地,又风寒了。
醒来后她想起前尘,从谢大奸臣的名姓里刨出那三个熟悉的字眼,不熟悉的是谢珣,熟悉的是谢观尘。
少了一个字,他还会在闷热的夏夜给她打扇吗?
李重萤紧张地看着桌上本来要赐给大奸臣的、下了泻药的酒,本想看他在自己面前出一回丑——笨得有些出奇了,好在有贼心没贼胆,至今没赐下去。
如今更是不敢给了,她左思右想,决定拆开香球藏个惊喜,往香丸里裹了麻纸,写了一行字。
谢观尘这些时日一直守着她,女帝长久地卧病不起,他脸白得像雪,好像也要病倒床榻。
今夜只是回去点了长命灯,路上听闻女帝终于醒了,连灯都想不起来要点,无诏奔入禁中,罔顾禁军和内侍接连的阻拦,将马鞭一甩,急匆匆地进殿来了。
他见女帝精神气尚好,心也落了下来,很端庄地坐着,看见眼前一杯金盏,酒液澄澈,以为李重萤要赐毒酒,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女帝慢慢推出去一只小匣子,讷讷地说,“谢卿,孤忽然想起来,你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呃、孤没别的意思,就是……收下吧?”
谢观尘取出香球,撬开机关,沿着香丸两侧过于明显的缝隙掰开,无声地拆开看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将纸条收进去,表情一哂,说:“臣以为陛下早就看到了那张字条,原来是臣自作多情。”
忽而转了话锋,“酒呢?不喝了么?”
女帝心想:……他是生气了吧。
女帝:“谢卿你是不是生气了?”
大奸臣垂下眼眉,“臣不敢。”
女帝:“好哇,孤准你敢!”
字条上是三个字,“手好冷。”
言下之意:放在你的心口暖暖。
就这三个字,谁看得出来什么意思?
饶是谢观尘都没能读懂其中深意,还不知道她恢复记忆了,觉得她在戏弄自己。
看到她说手冷,有点心软,但还绷着脸,说陛下请注意圣体。
女帝愣了下,好像有些委屈,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小声地问他:
“……你不给孤暖暖吗?”
她卧在榻上,用力拽大奸臣的衣袖。
真是一股牛劲……
谢观尘被她拽着坐在榻上,这张榻有点小了,他只能稍微屈起一条腿,有点不雅。
李重萤说完又不吭声,慢慢蠕动过去,大奸臣彻底心软了,垂手去摸她的脸颊,指腹搭上去,若有所思地游移,直到捻住冰凉的耳垂揉了揉,低声问她,“是不是来了葵水难受?”
李重萤将脸埋进他怀里,脑袋抵着这面胸膛,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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