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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我错了还不成吗?”
凝儿一松手,叶小天又一屁股坐回凳上,垂头丧气道:“哎,摊上这么个什么都明白的老婆,想过过嘴瘾都不成!”
张府后宅的正堂已经充作了灵堂,哀伤的丧乐声始终不停,张雨桐披麻戴孝,守在灵前。
次日一早,公鸡啼喔时,张绎走进灵堂,见侄儿还跪在那里,正想劝他下去歇息一下,知客高声喊道:“于监州吊唁!”
张绎霍地转过身,喷火的双眸瞪向厅门口。
张雨桐走过来,微带惧意地瞟了于珺婷一眼,低声对张绎道:“二叔,监州大人好心前来拜祭,莫要失了礼数。”
张绎回身怒道:“你说什么?你爹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她不赴寿宴,还煽动其他土司不肯出面,你爹怎么会活活气死?”
张雨桐胀红着脸庞,低声下气地解释道:“二叔,人情往来,本来就没有强迫的道理。
我爹只是突发重疾而死,怎么能怨得到人家于监州?”
于珺婷瞟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你很好!”
于珺婷昂然走到棺椁之前,慢慢行了三个礼,直起腰来,喟然一叹,满面戚容。
张雨桐跪在蒲团上,向于珺婷还礼磕了三个响头,又赶紧爬起,殷勤地道:“监州大人辛苦,请到侧厢奉茶。
家父遽逝,铜仁一应事务还要劳烦监州大人多多费心。”
堂上自有其他一些前来拜祭的士绅尚未离开,听到这番阿谀谄媚的话,不由相顾无言,均在心中暗叹:“张知府一死,张家……是真的完了!”
于珺婷回府,戴同知和众土司已等候多时,刚说了几句话,管事禀报道:“叶推官到了。”
叶小天进门便向众人行了个罗圈揖,于珺婷俏脸微微一热,赶紧荡开目光,再扭回头时,已恢复了平静模样,轻轻点点头,淡然道:“叶推官请坐。
不知叶推官对如今局面有何见解?”
叶小天凝神思索片刻,抬起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时至今日监州你退得了么?来日张家恢复元气,会放过你吗?只有早日尘埃落定,铜仁府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于珺婷犹豫道:“与张铎斗,我毫无顾忌!
可张雨桐毕竟是晚辈,恐引起四方非议……”
叶小天道:“如果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嘟囔几声,你都放在心上,可不成了一块兜裆布么?”
于珺婷诧然道:“什么意思?”
叶小天道:“人家放什么屁,你都得接着!”
于珺婷脸儿一红,嗔喝道:“放肆!
忒也粗鲁!”
于珺婷气呼呼地横他一眼,忽又“噗嗤”
一笑,道:“话虽粗,理倒不粗!”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铜仁城内,张家杀了三百头牛,三百头羊,三百头猪,弄得血腥遍地,一进城就能嗅到浓重的血腥气,越往府衙去,血腥味儿就越浓。
张雨桐一脸憔悴走进了书房,刚刚喘了口粗气,张绎就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雨桐,他们要下手了!”
张雨桐脸色苍白地道:“他们终究是要动手了,难道是我扮得不像?”
张绎道:“我看,就是因为你扮得太像,才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张雨桐苦笑一声,道:“二叔,他们的目的就是夺取咱们张家的地位。
如果我不示弱,只怕他们更加迫不及待。
只是……我还是算错了她于珺婷,没想到这小贱人如此狠毒。”
张绎道:“雨桐,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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