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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又忙,今天给你补上,不算迟吧。”
戚晋说着,眼神忽而往木棠领口瞟去。
木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又抬头一看,就看见对面那人的脸面反倒飞速蹿红——为了什么?她甚至不明白。
脖子而已,成日露在外面,又不是不曾见过。
他甚至将书册随手一搁,争辩起来竟手足无措:“误会、罪过!
我并非有意轻薄……无非是想起先前送你的项链……实在一时开心,并非有意唐突!
男女有别,是,我、也不该在你房中久留。
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她要生什么气?他又中什么邪?他惶惶然还一作揖,转身就是要逃,哪管段姬就站在门外,险些与他撞个满怀。
协春苑的花落了。
飘在他发梢,又吹落他脚下。
他踏着落花快步离去。
,!
他不曾回头。
——————————————————————————————————————最清楚其间曲折的,必然是荆风。
就昨日午后,前脚刚煽动木棠未果,后脚庆祥宫听了煽风点火却寻上门来。
其实刺杀发生的当夜戚晋便向宫中去了信,第二日一散朝又在太后身畔坐了半柱香有余。
两日过去,她怎得还放心不下?想是这么想,戚晋却半分不敢怠慢。
舅舅的事已使她足够心惊胆战,吃不下睡不好,难免比平日更患得患失。
这不,才走到宫门口,这氛围就已经不大对:没有蝉噪、没有风鸣,他不用聚精会神,就能听见母亲无声的哭泣。
莫不是、舅舅、她已看穿自己的把戏……他匆忙进得殿去,俯身就拜。
假充“舅舅”
之人尚在赶往鄜州道上,任她如何起了疑心,一时也查证不得、只要自己谨慎仔细不要再露出马脚,再瞒过一日、一旬、一月、一季、一年……“元婴,你跟母亲说实话。”
他缓缓吸口气。
“你是不是、要领兵,去燕国……拼刀枪去?”
戚晋一怔,这却是从何说起?“出兵一事尚未议定,便就是要整兵出征,儿臣也绝非挂帅之选。”
他略一偏头,向身后昌德宫瞥去一眼,“儿臣、总归是得守在长安城里,有人、才能放心。”
纵然听了他亲口这样保证,太后那眼泪一时仍止不住。
戚晋起身自桌上各样夹了些菜,亲自去榻前侍奉。
舅舅下狱后这几月,母亲清减了好些,尤其这几天,惊心动魄的消息接二连三,鬓边都生了华发。
就这样,今日还偏听偏信、不肯用膳。
“母亲若继续这样,拖出病来,往后还如何照顾舅舅?连小之怕病气,都不好再常来。
捕风捉影之事,何必杞人忧天。
儿臣今日就陪在这里,看您将这些菜吃完。”
一提起杨家人,太后立刻就咽下愁绪,拭掉眼泪动了筷子,嘴上却仍是絮絮叨叨,片刻不闲:“你还有脸提你舅舅,提小之。
你舅舅外放,一路不知要吃多少苦,还不是你不肯好好打点。
万水千山的他再想到你、想到小之,忧心如焚又怎么睡得着觉!”
“儿臣和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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