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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就有乌日取提骑马迎上来,看见后头跟着的那一串狗皮膏药,比阿如还要嫌弃:“公主。
怎么他们也跟来了?”
阿如眼神往后一稍,故意放大了声音:“曹都尉体恤咱们边关清苦,特来慰问,乌日将军可要照顾好曹都尉才是!”
乌日取提早明白了,心里暗笑,嘴上却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遵命!
只是我们边兵粗陋,若有莽撞之处,曹都尉您可别介意。”
曹蕻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梗着脖子坐在马上不理他,布巾掩面,极尽傲慢。
“走!”
阿如喝一声,管也不管曹蕻,打马跑出去了。
此行目的地是临州西南与大蕃接壤处最大的屯兵之地——祁连戍,本就是阿如瞒着朝廷私自建的,哪能让曹蕻看见?
可这人没脸没皮跟上了,不叫他尝尝边郡的风沙岂不是浪费机会?
一路带着曹蕻绕圈子,阿如专挑那碎石嶙峋的路走,没几下曹蕻便扯着嗓子喊阿如:“公主,咳咳,究竟是去哪里?这是……咳咳,去关隘的路吗?咳咳”
戈壁的风夹杂着沙粒往人脸上摔,曹蕻一句话早吃一嘴沙子,又是啐又是埋怨忙得不可开交。
阿如心里冷笑,调转马头故意激他:“曹都尉说得哪里话,边地本就没有路,有路也是人和马踩出来的。
既然您嫌远,不如现在回去,巡防边地本也不是曹都尉的本职!”
曹蕻恨不能立刻回去,可他来时得过曹太后密令,势必要摸清固安公主的底细,也不敢不遵命。
见他踟蹰,阿如也不废话,勒转缰绳又一次飞奔出去,曹蕻只好骂骂咧咧跟上。
“公主!”
绕山跑了十来里,阿如听乌日取提远远喊她,停下来问:“人呢?”
乌日取提遥指后面,一脸鄙夷:“颠晕了。
这也太不中用,大周男子莫不是都这番德性?”
阿如没答,大周多得是铁血男儿,只是无姓曹蕻的这般运气罢了。
“送回去吧!”
阿如扬扬下巴,“你亲自去,我在戍所等你。”
祁连戍就在祁连山脚下,背靠高峻险要的祁连山,面朝平坦开阔的黑河河谷,背山面水,瑞气腾腾。
远看去,军帐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当中人影幢幢,军马嘶鸣,的确是块极好的屯兵养马之地。
军营大门左右插了漠北的黑底白狼王旗与大周旗帜,迎风烈烈,气势巍峨。
阿如远远看见营房大门,含笑吹响脖子上挂的鹰哨,随即一声高亢的猎鹰鸣叫登时钻进耳朵,野已经振翅破空而来。
身后还跟着一众小鹰,都学野的样子围着阿如一圈圈盘旋啾鸣。
阿如也高兴,不停地吹鹰哨逗野。
自答伏尔将野送回来,阿如便将她这只宝贝红隼养在这里,一是为野能畅快翱翔,二也是期望能按野的样子驯化新的猎鹰。
“公主!”
这么大动静里头的人早听见了,萨必尔迎出来,笑着问她,“您这只隼已然是这里的鹰霸王了,您这次回去的时候无论如何得带走,不然我们鹰房里每日鸡飞狗跳没个消停!”
虽是抱怨萨必尔眼里却无一丝不耐烦,反而骄傲得很。
阿如笑着冲野伸出胳膊,这隼便稳稳落在上头,歪头冲她鸣叫。
“我的马呢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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