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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娘一把将萧约揽了过来,双手双脚检查过,又踮着脚捧着萧约脸颊,没瞧出什么别的伤痕,才松一口气:“怎么弄成这样?”
萧约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隆起的红痕:“没什么,发噩梦我自己掐的。”
“年纪轻轻的,怎么会魇着?得注意身子啊。”
何大爷想不到萧约会说谎,把罐子交到他手里,“自家酿的浊酒,没什么劲,吹吹风就散了,或是煮元宵,或是直接吃都好。
天寒地冻的,手这么冷,要把炉子烧得旺旺的。
喝点小酒,暖暖身子也好睡些。
不过啊,最好还是娶个媳妇,两个人的被窝总比一个人暖。”
老两口嘱咐萧约睡觉不要让手压着心口,实在觉得屋里不干净就去请张符纸回来,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注意门户,方才在门口呆站的人看着就不太对劲……
萧约一边应着一边举目四望,门前白茫茫的,再没有其他人了。
薛照没有再听两位老人对萧约的叮嘱,贴着墙角走出,快步离开了照庐巷。
蠢猫是惯会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的,才来奉安多久,都有这么热心关照的邻居了。
今日是酿酒,明日大概就要给他说媒了。
想得美,他得做药。
谈好的交易,想反悔没那么容易,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在床头。
薛照回缉事厂睡了一晚,次日冬至,他按时来到越人湖消寒会会场,迎面瞧见个很不恭敬的长随——
萧约朝他哼了一声,随后低头跟在了他身后。
第29章消寒
两人对视,然后默契地没有提昨日之事。
今年的消寒会格外热闹。
淮宁侯之子沈家老二沈摘星软磨硬泡请动了四公子冯燎,双方各为队长,组织起一场冰蹴球比赛,许多官家子弟都参与其中,观看比赛的观众就更多了。
好在几场大雪之后,越人湖冰面冻得厚实,多少人在上面跑跳都不妨事。
官民同乐,按受邀与否分为内外两个圈层,但人挤着人,界限并不分明。
今日也有卖糖葫芦的,品相很不错,酸甜的香味勾得小孩踮着脚伸着胳膊去够,爹娘忙不迭捞钱给买。
萧约一路走一路看,赛场上你冲我撞,被争抢的主角是上球面下平底的铜钹形冰球,赛制类似蹴鞠,却又不尽相同,譬如冰球不得离开冰面,这是一条硬性规定。
外围的观众们称得上人山人海,彩衣重叠,摩肩接踵,处处欢声笑语。
内场上皆目视冰蹴球赛,连冯燎的母亲孙昭仪都出宫来到看台上,笑眼盈盈地向薛照招手:“观应,这边来。”
但凡是和宴会礼制有关,都在薛照的职责范围内,因此即使他不喜欢这样人多嘈杂的场合,也不得不来应个景。
薛照走上前:“昭仪娘娘。”
萧约在他身后,偷偷瞧着上位者,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并不见岁月痕迹。
眼角鼻翼没有一丝皱纹,身上有些发福,脸庞富态了几分,但相貌还是雍容华贵的,尤可见当年之丰姿,难怪屠户之女出身,能被梁王看上。
“观应啊,你不下场吗?你身手矫健,底下那些捆在一起也敌不过你一个,你在哪队哪队稳赢。”
孙昭仪笑盈盈的,招呼下人赐座,让薛照在自己跟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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