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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尴尬的上前:“这可能是我弄出来的,她给我的时候,手还捂在手套子里呢。”
巧儿叫屈:“那我不得掐掐成色么?”
常梁直接用手把金珠抛还给巧儿,冷着脸道:“行了,你也别心疼了。
那一批牡丹牌的戏匣子我知道,都是六六年的压库货,我叔用四成半的价收过来的,再加上台蝴蝶牌旧缝纫机,二百五的价不说多赚吧也没亏!”
“二百五”
说得格外重,巧儿捶着胸口低头出去了。
等人走了,常梁才叫杌子:“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杌子挠头:“省城几个黑市我都问遍了,没有特别厉害的生人露头儿。
会不会是和另一伙贼干上了?”
常梁摇头:“不能,这不像贼盗的手段。
要真干上了,那些人八成直接把同行‘山葬’了。”
“今儿卖金子的女娃子,来咱们巷子两回了,回回没人看见她咋进来的,出去时也跟不上。
会不会……?”
不等杌子说话,常梁自己就摇头了:“林场那头的事是昨儿半夜发生的,三市林场离省城那么远,咋都不能是她。”
杌子噗嗤嗤笑:“这场大雪下的火车都停了,她会飞啊!
大哥你咋思量的呢。”
林星火不会飞,但她跑的快,尤其在能走直线的情况下。
林星火右手上又多了个筐。
不亏是省城的土产公司,药材量大种类还多。
林星火把赤脚医生培训证给售货员一看,人家也没要票,爽快卖给她好些药材。
“被这场雪堵城里了?”
售货员大姐伸头看了眼门外放着的草披子裹着的一堆东西,同情的说,“不行就上火车站凑活一宿吧,那里暖和还不要钱。”
雪停了,可能半夜能有车呢。
林星火道过谢,大姐目送这女娃背上一个筐,左肩膀扛起草披子,右手还拎着筐,摇头叹气:“进药材还得带着铺盖,这村里得穷成啥样,连旅馆的钱都不给报。”
边说边在本子上记上“放马集公社不咸屯生产大队、林星火”
,名字后头打个勾就完了——她们这是土产公司,不是药材公司。
都是各地乡下收来的土药,人药材公司挑拣后的,压根不用记哪种药材的量,直接划拉上总重量就成。
之后这张小小的售出单在省城联合三山市严查林场附近公社社员知青时,林星火成了有切实不在场证据的第一波被排除人员。
唯二心里有点疑惑的不咸屯老支书和大队长还给做了证:“我们这里缺医少药,好不容易林星火同志是带基础的培训学员,我们大队就派她进城买药材。
这孩子实诚,没去县里,自己掏钱去了省城,怕我们给报销路费,车票都给撕了。”
老支书对调查员说的时候简直红光满面:“林同志在‘赤脚医生培训’摸底考试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县医院的培训老师都夸嘞!
同志,你把我说的这段也记上呐。”
调查员严肃的脸上带了些无奈,好说歹说才脱身。
划掉林星火的名字,把备注的“车票?”
也涂了,他跟同事抱怨:“出事那天风大雪大,但离暴风雪的级别还远点儿,上边误报暴风雪怕影响不好,雪一停就恢复了列车。
堵在车站一天一夜的人生怕火车又停发,那是疯了似的挤上车,检票员都给挤伤了俩,车票这个根本没法查。”
调查员怀疑林星火也是没买票的那波人里的一个。
“得,又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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