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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电工组,需要穿过西头的一片灰乎乎厂房。
也就是从钢炉往西一望,看上去光线暗淡的那一片。
当然,电工组在厂房外面,并不在厂房里。
电工们的确是热加工车间,甚至整个一机械的香饽饽工种。
别看白天黑夜在这个老旧的厂房里上班,也知道西面是清铲工段的地方,但从来没往这面走过。
郭国柱穿过一条连接冶炼工段和造型工段的轨道,这段小铁轨上有部铁制平板车,用来运送盛满可装四吨钢水的钢包。
钢包被高车吊到平板车上,运到旁边的造型工段,然后浇注那些用沙子做好的各种各样的模型。
有的浇注成钢锭,有的浇注成机器部件。
郭国柱急促地穿过两边摆满各种大型钢锭的清铲工段,哧拉哧拉的响声不绝于耳。
有几个好像没怎么见过的人,脸上罩着防尘面具,手里推着一个像手扶拖拉机一样的东西,在巨型的钢锭上来回推着,飞转的砂轮与钢锭摩擦的一刹那,喷射出像机枪口喷出的火舌。
郭国柱不知怎么,突然一下子想到了黄继光堵抢枪眼。
好家伙,原来远远的光听见哧哧拉拉的声音,看上去西面灰蒙蒙的一片,也听说过清铲工段主要是磨锭子呢,可闹了半天,是这么个磨法。
好家伙,并不比炼钢好到哪去。
郭国柱快速穿出厂房西门,也就是远远的和钢炉前那个敞着的门洞相对着的大门。
突然,又一阵突突突哒哒哒的大叫声吸引了他。
他能听出是冲击钻锤打硬物的声音。
他心想,原来西面这么热闹。
他心里不由地升起一种振奋和满足感。
倒不是耳边的这种声音有多么悦耳,而是他忽然觉得,炼钢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没有像戴着防毒面具样的口罩的磨锭子人,在喷射火星和飞沙的环境里,将一个像手扶拖拉机的东西推开推去。
他轻快地一转弯,进了一个大间平房,笑着问里面的人:“师傅,我是钢炉上的,请你们去看看,钢炉倾炉有问题,也许是电机的问题?还是……”
电工组的几个人纷纷扭头看一眼郭国柱。
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看上去大他几岁,留着整齐的三七开分头年轻人说:“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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