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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愿这一昏,睡了两日才醒过来。
睁着眼看着顶上红色的软缎纱帐怔楞的半天只觉得眼熟。
等嗅到那股子药香才恍然大悟,她正躺在谢云笙的床榻上,正是刚入府那晚,只是这次睁开眼站在床边含笑的人变成了谢云笙。
“终于醒了,喝口清粥。”
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盛愿垂目看着花递到眼前的小碗,清粥只有十几粒长庚米,却弥漫着浓烈的香气,粥的上头凝着一层粥油撒了些去年存下的桂花酿,十分诱人。
抿了一口,盛愿干渴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哑着声音轻声问道:“奴婢唐突了怎么睡在您的床了。”
她就记得被主母用杯子砸在头上,然后求饶的事。
蓦然想起惹起这祸事的那一袋子东西。
依旧有些唏嘘。
想起额头的伤,刚抬起手就被谢云笙按下。
“别碰,小心留疤。”
和谢云霆的温热不同他的掌心一贯很凉,按下后也没第一时间挪开,反而盯着她沉默。
盛愿有些异样,正巧屋外有人叩门。
谢云笙微微敛目,“进来。”
但覆在盛愿手上的掌心并没有挪开。
安嬷嬷进来第一时间也瞧见了,若无其事的若开眼:“盛愿丫头醒了就好。”
顿了顿,冲着谢云笙行礼恭敬道:“主母那儿,想等盛愿姑娘醒了再问一问话。”
盛愿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立刻被谢云笙察觉,改为轻轻攥着她的手心,以此想给她些安慰。
“她刚醒,晚些再去。”
安嬷嬷摇头:“主母的意思是,醒来后立刻去见。”
见谢云笙露出冷意,又急忙补着话:“若大少爷想要盛愿姑娘平安无事,想让您母亲松口答应,就让她去见见吧。”
等站在正厅外,盛愿低头看着脚下的绣鞋,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
抬头看着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谢云笙:“大少爷,主母找奴婢还是为了那日的事儿?”
谢云笙手上的玉杖紧了紧,沉吟片刻后才摇头:“她问什么,你如实说就是了。
有我在。”
话音刚落,安嬷嬷就出来请人进去。
比起那日见到的上官氏,今日一见脸色比盛愿受了伤的人还要差。
执着玉轮滚着脸颊,头上还带着挡风的帽子,就连香炉里燃的都换成了安神香,倚靠在贵妃榻上闭着目。
盛愿福了福身,按着上衣的纽扣没说话,手指捏得发白。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些问题入府那日她都一一在记事簿那留过档的,盛愿虽奇怪还是咽了咽嗓子,轻声道:“奴婢自幼没见过生父,母亲三个月前病逝,养父把我卖进窑子里也就断了联系。”
“何时开始没喝我赏给你的药?”
这问题让盛愿愣了愣。
“奴婢日日都有喝。”
甚至到春日宴那几日,也喝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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