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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事情的原委,可两天来满城风雨,众说纷纭,更有人添枝加叶,在维里埃这座小城里搅动起各种充满仇恨的情绪。
眼下德-莱纳先生和他妻子之间发生的小小争论,正是为了这件事。
早晨,他带着乞丐收容所所长瓦勒诺先生去过本堂神甫家,向他表示最强烈的不满。
谢朗先生没有任何后台,觉出了他们的话的份量。
“好吧,先生们!
我已经八十岁了,我将是附近第三个被撤职的本堂神甫。
我在此地已经五十六年;我为本城差不多全部居民行过洗礼,我来的时候这个城市还是个小镇呢。
我每天都为年轻人主持婚礼,从前他们的祖父的婚礼也是我主持的。
维里埃是我的家,但是我看见这个陌生人时心里想:‘这个人从巴黎来,也许真是个自由党人,那里可是太多了;但是他对我们的穷人和囚犯能有什么危害呢?’”
德-莱纳先生的指责,尤其是乞丐收容所所长瓦勒诺先生的指责,越来越凶了。
“那好,先生们,把我撤了吧:“老神甫喊了起来,声音都发抖了。
“可是我还要住在此地。
大家知道我四十八年前继承了一片土地,每年有八百利弗尔的进项。
我靠这些收入足以过活。
我在任职期间可是没有任何积蓄,先生们,也许正因为如此,当有人跟我谈到撤职时,我才不那么害怕。”
德-莱纳先生与妻子相处极好,然而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妻子怯生生地反复提出的问题:“巴黎来的这位先生能对囚犯有什么危害呢?”
他简直要发火了,正在这时,妻子惊叫了一声。
原来她的第二个儿子爬上了挡土墙的胸墙,还在上面跑,而这挡土墙高出墙外葡萄园有二十尺呢,德-莱纳夫人害怕孩子受到惊吓,掉下去,不敢跟他说话。
那孩子正为自己的壮举得意呢,最后终于看到了母亲,见她面色如土,就跳到散步道上,朝她跑过去。
他被好一个说。
这个小小的事件扭转了谈话的方向。
“我一定要把锯木工的儿子索莱尔弄到家里来,”
德-莱纳先生说“让他照看孩子,他们越来越淘气,我们管不住了。
他是个教士,不是也差不多,还精通拉丁文,他会让孩子们取得进步的,因为神甫说他性格坚强。
我给他三百法郎,管他吃。
我过去对他的品行一直有些猜疑,他是那个老外科医生,荣誉团骑士的宠儿,医生借口是亲戚,就住在他们家里。
这个人实际上很可能是自由党的密探,他说我们山里的空气对他的风湿病有好处,可这并没有得到证实。
他参过布奥纳巴尔德在意大利的历次战役,据说还曾签名反对建立帝国。
这个自由党教小索莱尔拉丁文,还把带来的大量书籍留给他。
所以我本来绝不会想到让木工的儿子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的,可就在这场让我们闹翻的争吵的前一天,神甫对我说索菜尔攻读神学已经三年,准备进神学院,因此,他不是自由党人,他是个拉丁文学者。”
“这样安排还有一个理由,”
德-莱纳先生继续说,一边用一种外交家的神情看着妻子“瓦勒诺刚刚给他的敞蓬四轮马车买下两匹诺曼底马,正得意着哪,可他没有给孩子请家庭教师。”
“他会把我们的这一个抢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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