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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破旧的房梁,虫蛀的天花板,随着时间变黄但是仍被努力维护着的老式壁纸。
突然发觉其实魔法界也好,纯血也好,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的房子也会虫蛀破败,壁纸也会随着时间的变旧泛黄,枯萎的花朵也不会因为自吹自擂的古老纯粹而重获生机。
一切都是老旧的,摇摇欲坠的。
晚餐过后,月亮已经升上天空。
博克先生带着我走出家门进入不远处的墓园,那里的坟墓排列整齐,刻着所有族人出生的年月与死去的日子。
一颗看上去已经很老很老的柳树就长在那里,粗壮的枝干与垂下的枝条即使在冬日也显得葱郁异常,我努力不使自己去想象这颗长在这里的老树树根扎向何处,一直以来使用的肥料是什么。
他指着其中一个比较新的墓碑说道,“这就是你的父亲。”
随后,他的手指转向旁边一个明显崭新的墓碑,“这是你的母亲。
派丽可,我们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非常感谢您。”
夜色遮掩下,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他颇为满意地带着我走回老宅。
或许这就是所有魔法建筑的共同点,就像霍格沃茨一样,这里的天空总是格外澄澈。
星星像是不透光的墨纸上戳出来的小洞,月亮是剪出来破口。
瓦里西已经将餐桌收拾得干净,博克先生吩咐它带我去已经收拾好的房间,并告诉我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和瓦里西以及他说。
“你知道的,”
博克理所当然地说道,“家养小精灵生来就是为巫师服务的。”
“还有,派丽可,明天我会带你去对角巷买一些衣服,临近除夕,或许你应该去一些朋友家走走。”
他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冰冷,我知道,我对于他来说也是冰冷的,可衡量的。
“小姐,”
瓦里西胆怯地看着我,“请跟我来。”
新的房间并不算大,不过相比起孤儿院已经好了许多。
深色木质梳妆台上已经摆好一些日用化妆品,细小的划痕就掩饰在那些瓶瓶罐罐之下。
细细的黄铜丝缠绕出来的屏风将床与梳妆台隔离开来,它在摇曳的烛火中反射着暖黄色的光。
床是铁架子床,墨绿色的床单上绣着百合的暗纹,床头那一侧的壁纸是乌鸦与醋栗。
深色的窗帘打着花穗结,顶端装饰着黄铜片打造的月相图。
这就是巫师的家呀。
我有些沉迷地摸着冰冷的黄铜制品。
烛火几次向我的手背靠近,又很快弹开。
这里的一切都伴随着古老的气息,我无法分辨它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但是我很满意这里。
瓦里西轻轻敲响我的房门,无声地举起铜制茶壶与茶杯。
晚上要喝红茶吗?
茶杯要加几勺糖?
不重要,我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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