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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坐在商业城附近的一间咖啡店里,一个人到最后崩溃地趴在桌面上大哭,一个靠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地面发呆。
徐冬河抓着那只手机,在李致知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到处找。
他去了李富强那个房子。
房门外面已经加装了挂锁,重新贴了封条。
第一天找不到。
徐冬河回到夏仙阿姨家,给李致知买了宵夜,也留了门。
第二天,他去县城几个主要车站问工作人员有没有见过一个才十五岁的小男孩,比他矮一点,左边太阳穴上有块胎记。
他找累了,坐在车站外面的台阶上抬头大口大口喝着水。
日头很晒,徐冬河眯起眼睛望着车站广场上来往匆匆的行人。
他心里简单地感到李致知不在他身边真是好让人不习惯。
他把空水瓶给了附近捡瓶子的婆婆,又走去公车站打算去更远的车站问问看。
夏仙阿姨是在傍晚时分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她把徐冬河领回家。
徐冬河固执地反复说,他的朋友失踪了。
第三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徐冬河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想着待会下楼买点什么早饭吃。
他这几天嘴巴里长了一片水泡,牙龈肿痛,可能喝粥会好一点。
他翻了下身,把盖在身上的毛巾毯往上拉了一点。
但是又很想吃楼下的鸡肉包。
鸡肉是有一点辣的。
李致知不太会吃辣,每次辣得嘶嘶吸气。
但下次他还会买来吃。
徐冬河想了想,打算买两个给自己,买一个留着给李致知。
他坐起来,茫然地看着房间四周,感觉这几天身体里好像装着几块比热过大的砝码,沉甸甸地压着他,要一直压着他沉到湖底。
他想告诉李致知。
徐冬河拿过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过去,手机铃同样在他房间响起来。
徐冬河坐在床上,在他十七岁的早晨,拿过了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按下通话键,发觉这头那头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
徐冬河照旧去看望余姐。
他和眼镜仔两个人本来话就不多,余姐精神恍惚的时候也不爱说话。
他们三个人待在月姐家的客厅里,空气都是黏稠又滞闷的。
余姐抱腿看着电视屏幕,过了一会儿,转头问徐冬河:“告别会你没去。
头七的时候会去吗?”
徐冬河坐在阳台边的小板凳上玩着一根眼镜仔刚给他的细烟。
他有点困惑地抬头看余姐。
余姐好像故意地又重复了一遍:“头七你去看他吗?”
徐冬河把烟还给了眼镜仔,站起身走出了门。
他快步跑下楼,站在楼底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走出余姐家小区之后,在街沿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然后进了一间地下网吧。
徐冬河登录“金鱼A”
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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