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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人还在美国吧,居然还想到要给我?送花?顾先?生的精力倒是分?得够散。”
“慈慈,”
没急着自证清明,顾倚霜先?笑了下:“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美国?”
咻的,施慈立刻瞪大眼。
完蛋,怎么还自爆了!
也怪这人,怎么就这么揪住不放!
她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掩饰:“我?也是听说的,毕竟顾先?生在魔都圈子里这么有名,随便听一嘴都能知道个?大差不大。”
弯着唇角没有挑破,顾倚霜朝她走近一步,目睹她因为自己的动作,因为情绪上?下起伏而变动的面皮颜色。
“你、你别过来!
保持距离,我?们?已经分?手了!”
施慈有点慌了。
“嗯,我?知道,已经分?手第二百五十一天了。”
男人的嗓音一如当初,沉金冷玉之外是好似覆雪的温冽,施慈愣住,对于这个?答案不予置否。
她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但细细一想,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那?是顾二公子头一回被人甩,换做是谁来提,他总是会印象深刻的吧,跟是不是她施慈无关?。
雪还没停,耳边最清晰的声响来自风。
花店也到了打?烊的时间,雪垢封了路边几?寸,霓虹闪烁,远远照耀。
想清楚这一遭,她无声地咬了咬齿边软肉,鼻子一吸:“顾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麻烦让个?路,我?还有事。”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一道。”
没有问她要去做什么,顾倚霜侧过身,任由女?孩纤细的身形擦肩而过,他则是转身跟上?,步幅控制的窄而短,迁就着她脚上?那?双黑白绒拖鞋。
鬼使神差的,施慈竟觉得怀里的花偷偷增重了,走起来也僵硬不少。
听到他后半句话,她又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眼睫微挑,故意问:“那?请问顾先?生,你又是什么很?安全的好人吗?”
顾倚霜笑了:“至少,应该不算坏。”
说完,他追了句:“施小姐觉得呢?”
不远处的路灯将雪层照得闪闪发光,似有零碎的星星飘荡在半空中,为纷纷扰扰的世界张灯结彩。
施慈轻哼,背过身干脆不再理他,嘟嘟囔囔:“谁管你!”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便利超商不算远,不足百米的距离,推开门,暖风呼呼,立刻就将前脚才被冬季刀剐蹭的小脸抚慰。
施慈偷偷回眸,不曾想,被他抓个?正着。
赶忙又收回视线,却没想到惹得男人哑然失笑:“想看就看,又没人罚你钱。”
“谁看你了,”
施慈不承认,说得含糊不清:“我?只是看看玻璃门有没有带上?,毕竟顾二公子人金贵得不得了,谁知道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慈慈,你要这样讲我?可?就太冤枉、也太伤心?了。”
称得上?一句言出法随,顾倚霜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挤出的笑也显得温柔又无辜,倒是可?怜劲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眼看见我?欺负谁了。”
施慈哼哼地笑了,直直对视过去,没了数月前的那?份怯意横生,坦荡许多,直白许多:“真伤心?啦?那?你哭一个??”
半开玩笑的调调,嗓音尾意也婉转。
垂眸看着她,顾倚霜知道,她和之前已经不太一样了。
仿若工笔画里的一簇花终于鲜活起来,跃然纸上?,或柔软或坚硬,自有风采。
她本应如此。
从?那?条路离开,回到静安区的顾公馆已经是将近十点钟的时候了。
顾倚霜风尘仆仆,开门的是老洋房里的阿姨,一看见是他,惊喜地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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