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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江有些艰难的顺着那双脚仰头看去,原本迷惘涣散的瞳孔瞬间清醒反应过来。
“主……主人……”
他沙哑着声音,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奈何身上的伤势不轻,让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起身。
那人站在原地,一身黑衣黑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被罩在宽大的帽檐下。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抬手间轻轻拍了拍问江的肩膀,好似是在安慰,又或者是在夸奖他这次表现的不错。
随后不等问江反应,他便从怀里拿出来一颗药丸递到问江面前。
问江看着手上红彤彤的药丸,散发出来一股阵阵的药味,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惊恐。
他下意识的有些抗拒,但没过多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波流转间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妥协。
他接过黑衣人手中的药丸,轻轻含入嘴里,说了一句:“这回,全当是属下报答您当年的知遇之恩了。”
说罢,他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朝着黑衣人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属下摆别主子。”
……翌日一早。
纪元昭还没起,半梦半醒之间便听见外头传来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交谈什么。
他睁开眼,缓缓的坐起身朝外头换了一声:“迎春?”
下一瞬迎春推门而入,脚步生风一般进了屋子,着急忙慌的样子让纪元昭心中隐约不安。
“怎么了?”
她主动问。
迎春如实回答:“听人说宫里出了点事儿,陛下挺生气的,这会儿正在责问太子殿下呢。”
难道是案子有新进展了?她也没多想,就连忙起身,招呼着人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本以为会是个水落石出的消息,可还未走进宫内,便从众人的议论声中了解了个大概。
简而言之就是问江死在了牢里,仵作刚来验过尸,死亡时间大致是昨天晚上,而他死亡的时候继承萧敬正好不在殿内。
这……纪云昭一刻也不敢耽搁,快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在焦急之余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一个人,对方没什么反应,自己反倒是差点被摔在地上。
纪元昭定睛一看,竟然是纪淮叙。
看着眼前慌慌张张的纪元昭,纪淮叙也是满眼疑惑:“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若是让礼教嬷嬷瞧见,又得挨说了。”
看见他,纪元昭的脑子有片刻宕机,随后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纪淮叙的胳膊。
“八王兄,”
她着急道:“太子……太子哥哥出事了,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
闻言,纪淮叙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难掩的犹豫。
任谁都知道,纪淮叙是老实巴交惯了,最怕见到纪文凌,一般都是能避则避了。
他进宫早,纪承宵和问江的事他自然也是听人说了,但他也只是感觉到惋惜或者蹊跷,却并不想因此将自己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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