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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滚烫的火苗触到了一般,他倏地回过神向后扬起头,心中暗暗庆幸刚才没将对方搅醒。
玄业缓缓闭上双眼,后脑勺轻抵在车厢后壁上,一同陷入了梦乡。
暮色逐渐笼罩,此刻距离江州城只剩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一行人处在官道之上,每隔十数里还有官置吏巡查,最险要的路已平安通过,车内早已清醒地刘玄业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从道旁从林深处的阴影之中,飞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刃,直夺车厢而去。
跟在车后的四人见利器飞来,却已来不及相护,只得大喊一声“小心刺客!”
随着众马齐齐仰天长鸣,一行人猛地停下。
咚——
一声闷响,飞刃重重地扎在车顶上。
刘玄业闻声,一把将刘玄明按在坐凳上,自己则半蹲在前,利刃出鞘。
瞬间从梦乡中被一把揪出的玄明惊魂未定,睁开眼见此情形,识相地侧卧在坐凳中,右手则轻轻地按在了系在腿上的匕首上。
车旁的八人策马将车厢团团围住,却不见任何人从树林中袭来。
“殿下,飞来的刀上绑着信!”
一只手从窗外伸进车厢内,递来了方才扎在车身上的短刃以及被紧紧困在上面的书信。
玄业拨开窗帘,借着月光勉强地读着信上的文字,而他的右手则一直按在玄明的身上。
酉时四刻,西北郊五里,逐波亭见,要事相告。
信中除了短短二十一字外,无人落款署名。
玄业微微皱了皱眉,“既有要事相告,纸上却不留姓名。
不拿出丝毫诚意,这封信件甚是可疑。”
“的确可疑,不过换个立场想想,此处距离江州城,比邀约地点离城更远,若真是贼人布下的圈套,大可不必引我们去离城更近的地方。”
玄明缓缓坐起身,左手还在揉刚刚重重磕在凳上的脑袋。
“嗯,我也这么想。
既然如此,那还是走一趟吧。”
玄业坐会对方身边,眼神中含着歉意,“抱歉,刚才一时情急,没把握好力气。”
“诶,说什么呢!
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地休息了好些时辰。”
玄明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暮色之下,又引得对方心头乱了节拍。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对照着周边地图,边赶路边向四周寻着。
终于,透过路边昏暗的树林缝隙,远远地瞧见一间亮着灯光的亭子,立在数百米开外的湖面中央。
众人下马之后,探着小路巡去,途中虽未见一人,却总有种被好多双眼睛从暗处盯着的不安之感。
而远处亮着烛灯的亭子中央,坐着一名衣着朴素的男子,似乎正朝着这边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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