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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延昭把分给他的书籍用加料的墨汁抄完,马上忙不迭地把抄好的书合上,又运功把笔墨都洗干净。
这人僵硬地顶着镇纸,抬头,却发现狂澜生应该早就把书抄完了,重新拿一摞白纸,好像在涂鸦。
他精神紧绷了许久,这才发现墨斋里容易让人思想不端正的香味淡了些,应该是少主抄完他拿去的那几本书,又磨了新墨。
周延昭觉得自己现在应制造些动静,便试探着喊了风满楼一声,“少主还需要我做什么?比如把墨斋里的书籍都整理好?”
“辛苦。”
风满楼又铺开一张纸,吹干墨迹,“周兄忙完了,再来看看我的画如何?”
周延昭应了,几乎瞬间就将炮制过和没炮制过的藏书都分门别类,不忘将地也扫了一遍。
随后疾行至风满楼身边。
风满楼的的镇纸还被周延昭顶在头上,所以他画好的画没有镇纸压制,轻易就被周延昭衣袂带起的风吹得四散。
周延昭暗道不妙。
他的双手立即呈现玉石色,以幼时学习琵琶曲《金蛇狂舞》的手速,飞快地将狂澜生随意放在手边的稿纸都抓住。
好歹没让它们落在地上蒙尘。
他本以为少主是在筹谋什么关乎江北魔修利益的大事,但他看准备把稿纸放回桌上时候,却发现那些只是一张又一张画工精美的人像。
有写意泼墨、白描小人,还有圆滚滚的小团子,画风不一而足,皆是如琢如磨的匠心之作。
至于这些人像……
周延昭想了下,觉得少主应该在画他的正宫还有小情人,洪晨雨他见过,传说中的灵宗小祖宗他没见过,但他可以猜。
文轩的本命法宝是蛇骨铸成的镰刀。
所以拿着白骨镰刀,气场阴郁邪魅的那人,定是文轩。
但是好奇怪,人物画上除了文轩和洪晨雨之外,为什么还有个气质与他们都不符的剑客?
剑是百兵之君,至刚至阳之物,决不可能是文轩一个鬼修持有……难道说洪晨雨真是某个隐世的老怪物?
对!
就是这样,要么洪晨雨是隐世大能,要么就是文轩气运极佳,还有柄极其罕见稀有的魔剑!
就这样,周延昭成功说服他自己,不忘另找一枚镇纸,压住风满楼的画。
风满楼见周延昭已经看见了该看见的东西,突然又问:“我画得怎样?”
周延昭沉声回答,“他们二位是龙章凤资,您的笔亦是神来之笔。”
和谢长安这个油滑之人相处几天,又接连几次倒霉,周延昭成长了一些,也想试着让自己变得油滑。
看不懂少主的画,就夸他的男人、夸他的画技,准没错!
墨斋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须臾。
少顷,风满楼叹息,“行吧。”
你,过关。
“周兄务必继续坚持慎重的美德,长生路远,多谨慎,才能寻得大道。”
风满楼身上背负的秘密太多,偶尔也有想倾诉的时候。
识得周延昭还有谢长安,以《不见别离》看出他们灵魂的成色不错,觉得颇有眼缘,是可以求助(迫害)的好工具人,本想试着给周延昭漏底,可惜这人不接招。
那便揭过。
“属下谢少主吉言。”
周延昭沉默地旁观狂澜生收好画纸,拎着他遁出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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