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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人间一袭红衣,在月下格外扎眼。
“厉害!”
应流扬很是捧场,收起眼底的艳羡情绪,诚恳道。
谢人间听了得意洋洋抱起空相剑,也盘腿坐到应流扬身边,单薄轻盈的红纱自应流扬身侧落下来的时候翩然如落花,谢人间不似言袭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几番剑招下来本就系得松散的黑发柔软地披在红衣之上,红黑分明。
不知道为什么,应流扬在想,如果晚上的人是谢人间他也认了。
可他也知道,谢人间向来恣意洒脱,坦荡磊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你又不听我说话!”
谢人间似乎说了几句话,但应流扬走了一瞬的神,没有听见,他便不满起来。
“最近事情太多了,走了会神,你刚刚说什么?”
“我足足去了一个月,你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应流扬揉揉眉心,展出一抹温柔笑意:“那你发生了什么?”
谢人间撇撇嘴:“没什么,烟洲那里荒凉,无聊得要死。”
“会比剑宗还无聊吗?”
应流扬问。
“剑宗哪里无聊了,有……”
似乎有话脱口而出,却被他生生止住,谢人间话锋一转:“你觉得剑宗无聊?”
“苦修总是比在外除魔无聊的。”
应流扬道。
他不似谢人间,在宗内来去自由。
他不仅要带着弟子除魔,处理宗内杂事,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注意,还得日日刻苦练剑给宗门上下的弟子做表率。
在外倒是自在许多,也能认识诸如白缙一类的人。
不知道下月应天行寿辰,白家人会不会来无埃剑宗。
想到这里,应流扬又道:“说起来,此次去漠北,倒是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什么人?”
谢人间来了兴趣。
应流扬便将灵龟宝地与白缙切磋的事说与谢人间听。
谢人间听后不由奇道:“好怪的人,出了守招便觉得自己输了,那他平常切磋岂不是很少赢?”
“噗……”
应流扬没想到这层,噗地一下笑出来,他连忙收敛住笑意,正色道:“他那把伞重百斤,本就不适合近身,若有下次,定要让他换一把伞好好切磋一番。”
“我还未见过伞诀,我也想试试。”
谢人间兴冲冲道。
“你去试那也太欺负人家了。”
应流扬摇摇头,“你这岳剑录学下来岂不是要成为无埃剑宗第一剑了?”
谢人间练剑和他性格一样,风风火火,不拘小节,若是算起来,天赋要大于努力。
言袭则与他截然相反,他对剑招严苛到吹毛求疵的地步,看应流扬舞剑,无尘剑诀十二式他能挑出一百二十处错,简直丧心病狂。
十二岁后应流扬都躲言袭躲得远远的,更不敢在他面前练剑。
两人同为洗心换骨身,都是超凡脱俗的天才,言袭对剑招的完美要求也使他声名在谢人间之上成为第一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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