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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流扬:“……”
怎么来的不是谢人间啊?
他默默道:“要不你也一起睡吧?你坐在这我心里过意不去。”
言袭没理他。
应流扬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蠢的话。
平时言袭理都懒得理他,只和谢人间说话,有时候谈论剑道,他也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自己再多说两句,他总能找到话里的弊端来反驳自己,久而久之,应流扬也不怎么和他交流了。
突出两个字:费劲!
本来就看自己不爽的人,怎么可能一起睡?又不是谢人间。
还好乐安城言袭没一起去。
不过如果言袭来了,搞不好自己不会和溶溶有那荒唐一夜,他肯定不会留在那里看什么花灯,也不会让谢人间喝酒……
这人真跟那一头白发似的,少年老成。
一边想着,应流扬觉得有点困意上来了,慢慢闭上了眼。
坐在桌前的白发男人已经回过身,视线落在床上紧闭双眼的青年身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会,他真的站起身,脱了外袍,然后上了床。
应流扬:……?!
他没睡着,确实是快要睡着了,可是言袭的动静让他很快又醒了。
不是?客气一下还当真了?!
应流扬开始后悔。
好,更睡不着了。
言袭的身上有一股浅浅的香气,像是焚过的草药味道,无形中有种安神的作用。
身体僵了一会,应流扬还是放松了下来。
毕竟也是十年的师兄弟,而且贴得也不算近……
但他们身量高,这床对他们来说太小了,躺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局促,言袭好像也是极力远离应流扬似的,只有手肘挨着他,也不愿靠近他,就这样直挺挺躺在他身边。
他们好像从来没那么近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和谐地共处一室,甚至共处一床过。
应流扬不知道为什么言袭会来,他以为来的会是无埃剑宗的两位师尊。
唉……回去可能又要挨骂了。
胡思乱想着,闻着那股淡淡的气味,应流扬竟然睡了过去。
……
言袭一直没睡,等应流扬呼吸平稳后,他睁开了眼。
似乎在凝神,又像是在放空,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呓语起来,但声音细微,听得不是很真切。
言袭的魂灵强大,可以压制住残损的生魂离体游荡,但却拦不住应流扬说梦话。
“不……我能做很多事的!”
“我长大一定会报答你们!
不要卖掉我……求您了……”
噩梦?
言袭眯起眼,不懂应流扬在胡言乱语什么,他坐起身,想给他施个定心诀,手刚附上面门,一股不寻常的热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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