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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个傻子较什么劲儿?
一顿饭二人冰释前嫌,李沧甲抢着去洗了碗筷,又伺候着给人打水洗漱,眼瞅着李沧甲要替自己洗脚,宋余赶紧止住,“差不多得了,没生气了。”
顿了顿,见李沧甲一脸迷茫,笑道:“我不过同大伯所思一般怕误了你读书,你骗我作何?”
李沧甲小声嘀咕,“这不猜到你会这般想,所以不敢告诉你嘛!”
宋余板下脸,“就没猜到我知道你骗我会生气?”
那哪能猜到被人看了去!
李沧甲观察着宋余反应,知他真为这事儿不快,拉过他的手保证到,“往后我再也不欺瞒于你,有事也尽量先同你商量可好?”
宋余看着覆在他手背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怔怔出神,他觉得今日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泛着难受,明明先时不还只是心怀愧疚地弥补,怎么到如今反倒有些难以捉摸?
他蓦地抽回手,“往后再说便是。”
李沧甲看着蜷缩上床的宋余,摊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该如何……才能让他不这般生气。
第二日天未亮李沧甲就起了身,他做不来那些复杂精细的菜式,不过虾米菜粥却是信手拈来。
他打着哆嗦用冷水将青菜都洗过一番,想了想又拿了根萝卜出来削了皮。
正准备起锅烧火,就见宋余穿戴整齐静静站立在厨房门口。
他微侧着身子,此时火光微弱,李沧甲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觉这般瘦弱一人冷伶伶站在此处无端显出些可怜来。
“怎么不进来?”
李沧甲放下手上的柴火,起身想拉他,又想起自己方才见了冷水,手正冰凉的厉害,便放下手,“快些进来,我去把屋中炭盆端来。”
说完他将宋余轻轻推进屋内,又将门合上才回了主屋。
再回到厨房时,宋余已经将火点燃了,李沧甲将火盆放在地上,又在旁边搭了个小凳子,“来这边坐着,今晨我来做饭。”
宋余很听话,乖乖坐在了火盆旁。
李沧甲卯足了劲儿要做好吃,这粥炖煮出来就颇费了些时候,等到终于端上桌,天光已经大亮了。
他给宋余递把勺子,“尝尝,好吃还给你做。”
宋余撇了撇,等稍微凉一些才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其实有些糊了,但看着李沧甲望向自己满眼的期待,他还是点了头,“好吃。”
李沧甲顿时眉开眼笑,自顾吃了一口,嗯~鲜香浓稠,虽比不得宋余手艺,但比之从前他自个儿做饭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二人吃了顿愉快的早饭,李沧甲正在院中磨面脂需用的药材,院门忽而被敲响,“李童生可在家?”
“听着像陈石匠的声音,”
刚从厨房出来的宋余道,“我来开门。”
来人果然是陈石匠,身后还跟了四五个年岁不一的汉子,宋余认不全,便问:“陈叔这是作何,可用了早饭?”
“用了用了!”
陈石匠喜到,“昨儿本想过来,但见你家亲戚都在,就这一大早就来了,可没扰到你们吧?”
“陈叔这是哪的话,”
几个汉子在门前,李沧甲不便宋余招待,于是走了过来,“几位叔伯进来坐,晚辈给您们斟些茶水,边吃边说。”
陈石匠却是摆手,笑道:“沧甲这些日子本事,前儿自己还修了茅厕,我听宋老三家小子说得天花乱坠,昨日过来转了一圈,果然没什么大味透出来,便想着来瞧瞧你是怎么搭的,回家趁着这几日还没做活儿也赶紧修缮一番,省得夏日更臭。”
话音刚落,旁余几位叔也跟着纷纷点头,李沧甲心头好笑,宋罹这小子,可真是个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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