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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短发垂向我,恍若一根根吐着蛇信子的毒锥。
“你是陆兽?”
他问。
“陆兽怎么会住在深海总长的家里?”
我这才知道,珍珠是循着味过来的,到地方已经迷离,误把陆兽当作了同胞。
他身上穿着我这辈子都没法穿一次的高档衣服,却对我充满敌意。
——就好像首富戒备一个穷光蛋一样荒谬。
我只是兢兢业业地活着,我不理解我做错了什么,才招致他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我试图向他解释,表明友好:“大哥和大叔住在一起,我有幸跟他们同住。”
“大哥?”
珍珠把头压得更低,银白的蛇信子刺在我脸上。
这感觉……我不好说。
他就像一只小狗那样轻轻嗅闻我。
我不知道他嗅到了什么,但我嗅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股说不上来但令我很不舒服的浑浊气味。
事故也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某一个时间点,珍珠嗅闻我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他僵硬地顿住,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眼白变成黑色。
我不知道这个变化在水生阵营代表着什么,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危险,我要远离。
就在我有所动作的那个瞬间,珍珠手里的刀举起来,毫不犹豫地向我扎下。
我害怕极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帮了他,他却意图伤害我。
更可悲的是,我没有还击他的能力。
我下意识逃跑,也只有逃跑。
珍珠追在我身后。
他不像我,有凝结的冰作为固定的辅助,跑起来不会打滑。
地面很滑,我没踩稳,扑摔出去。
胸口隔着衣服被蹭破皮,疼的我眼泪直流。
珍珠很快追了上来,提起了我的领口。
“你大哥,是不是一个棕色头发,黑色眼睛,穿红衣服的陆兽?”
珍珠质问我,气势汹汹。
我想说“是”
,我很诚实,大哥也没教过我骗兽,可我下意识就说了“不是”
。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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