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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担心盛宁安危,叶远没心情搭理这个聒噪的小妮子,这会儿就照实答了,“反正进去容易出来难,不死也得脱层皮。”
“没那么夸张。”
盛宁依旧寡着一张脸,也不愿多回忆那五天里的事情,只说,“就是久坐累了点。”
“我发现我们平时办案太客气了,”
叶远没能体会领导的意思,仍在嘟囔,“我们也应该经常‘外讯’,该上手段的时候就上手段,还怕韩恕之流负隅顽抗吗?”
盛宁看了他一眼。
“刑讯逼供是落后的司法手段,是封建残余,是必须禁止的!”
叶远被这样冷厉的眼神吓到了,忙改口道,“法治中国,坚决建设法治中国……”
“劫后余生,好险。”
佟温语也过来看了看盛宁,低声提醒他道,“这事儿肯定是段长天在捣鬼,你还是得小心。”
盛宁点点头,将这段时间积攒的工作重新拾了起来。
回到公诉处,佟温语也准备投入自己的工作。
低头整理办公桌上的一堆快递与信件,忽然,她在它们当中发现了一只写着“佟温语亲启”
的信封,没有邮戳、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完全匿名。
佟温语拆开这封信看了看,顿时花容失色。
这些邮件都是同事从门卫那边取来的,想来也查不到递送者是谁。
她必须冷静而自持,不能对任何人声张,甚至不能流露出过于明显的情绪变化。
雨一下就没完没了了。
自九月末旬开始,连着近一个月的阴雨天气,每天从日初升下到日将落,滴滴答答,时停时续,犹如尿频尿急,令人很不爽落。
最近没大案子,市局难得清闲。
临下班时分,蒋贺之问何副队:“老何,今天下班之后有事儿吗?能不能载我去个地方?”
“可以啊,”
老何一向古道热肠,问道,“不过你的车呢?”
“早上出门的时候撞了。”
见老何一脸关切,蒋贺之懒洋洋地补充一句,“没撞到人,雨天路滑,一不小心撞到隧道内墙了。”
说话时蒋贺之微微蹙着眉,又长又稠的睫毛投下一片深重的阴影,原是“看狗也深情”
的一双眼,这么一来,便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老何看出自己的队长不得劲,猜到无非是困于感情那点事儿,也就不多话了,拿上车钥匙,到点走人。
上车之后,蒋贺之报了一个地址。
老何循着地址驱车上路,穿过一条长约4公里的骑楼街,又经过一片喧闹的中药材专业市场,雨天车较少,路况还算不错,差不多三十分钟,便停在了一栋临街的住宅高楼之前。
见副驾驶座上的蒋贺之一动未动,老何提醒了他一声:“蒋队,到了。”
蒋贺之却仍不动,只面向车窗,一直仰头望着这栋住宅楼的某一层。
十月秋意日深,又是雨天,天色暗得快,黧黑的车玻璃上渐渐映出一张英俊却忧郁的面庞。
老何明知故问:“这是哪里?”
蒋贺之道:“盛宁的家。”
“靓仔,”
老何开玩笑地这么喊了一声,道,“我在局里就想问了,你跟盛处长吵架啦?”
“能吵一架倒好了。”
其实未必是要人接送,而是想找个聆听者一纾郁结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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