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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风流店灭人满门,并非是滥杀无辜,而是针对好云山而来?”
成缊袍冷冷的道,“根据何在?”
唐俪辞温言道,“根据……这些派门或者侠客,都在好云山方圆百里之内,而一百里的距离,对武林中人而言,一个昼夜便可到达。”
成缊袍冷冷的问,“一个昼夜又如何?”
唐俪辞道,“一个昼夜……便是风流店预下灭好云山善锋堂的时间,”
他缓缓的道,“要灭好云山,自当先剪除善锋堂的羽翼,先灭援兵,当风流店出兵来攻之时,好云山在一个昼夜时间内孤立无援,如果风流店实力当真浑厚,善锋堂战败,江湖形势定矣。”
众人面面相觑,各人皆觉一股寒意自背脊窜了上来,蒋文博道,“原来如此,风流店处心积虑,便是针对我剑会。”
上官飞冷笑道,“我就不信风流店有如何实力,能将我剑会如何!”
邵延屏却道,“风流店若只针对我剑会,将有第三者从中得利。”
唐俪辞温颜微笑,“风流店如果没有把握将碧落宫逼出局外,必定不敢贸然轻犯好云山,如果它当真杀上门来,必定对碧落宫有应对之策。
否则风流店战后元气大伤,碧落宫势必先发制人,它岂有作茧自缚之理?”
成缊袍冷冷的道,“要把碧落宫逼出局外,谈何容易?”
唐俪辞将桌面上众多圆点缓缓画入一个圈中,“那就要看宛郁月旦在这一局上……究竟如何计算,他到底是避、还是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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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还是不避?”
成缊袍淡淡的问,“怎讲?”
唐俪辞眼角略飘,伸手端起了桌上一杯茶,那是邵延屏的茶,他却端得很自在,“避……就是说碧落宫有独立称王之心,宛郁月旦先要中原剑会亡,再灭风流店……他就会和风流店合作,默许风流店杀上好云山,静待双方一战的结果。”
邵延屏点了点头,“但是如果宛郁月旦这样计算,那是有风险的。”
唐俪辞微微一笑,“任何赌注都有风险,做这样的选择,宛郁月旦要确定两点:其一、风流店与中原剑会一战,风流店必胜;其二、碧落宫有一举击败风流店的实力。”
众人心中思索,均是颔首,如果这一战中原剑会战胜,碧落宫选择默许,便是成为剑会之敌,那对宛郁月旦称王之路十分不利。
“他如果不避呢?”
邵延屏细听唐俪辞之言,心中对此人越来越感兴趣,“他若不避,岂非要先和风流店对上?宛郁月旦一向功求全功,只怕不肯做如此牺牲。”
唐俪辞端起了他的茶,此时轻轻放下,“他若不避,必须相信剑会与他之间存有默契……就目前来说,没有。”
他的目光自邵延屏脸上轻轻掠过,邵延屏心中不免有几分惭愧,他身为剑会智囊,居然没有看破此局的关键所在,“唐公子的意思是说……如果剑会能让宛郁月旦知晓剑会已经切中此局关键之处,有合战之心,也许……”
唐俪辞对他浅浅一笑,“也许?如何?”
邵延屏道,“也许他会牵制风流店一段时间。”
唐俪辞一举手,将桌上所画一笔涂去,“如果我是宛郁月旦,绝对不肯因为‘也许’做如此牺牲。”
邵延屏有些口干舌燥,“那——”
唐俪辞涂去图画,一个转身,眼眺窗外,“除非中原剑会在风流店有所行动之前,就已先发制人,让风流店远交近攻之计破局,否则我绝不肯做出牺牲,牵制风流店的实力。”
众人默然沉思,成缊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如何破局?”
唐俪辞却先不答他这一问,目凝远方,微微一笑,“要碧落宫牵制风流店,拖延风流店发难的时间,剑会抢夺先机之战必须要胜,毫无退路啊……”
微微一顿,他并不看成缊袍,“破局……未必要剑会大费周章的去破,当所备后招被识破之后,下棋之人自然要变局,这并不难。”
蒲馗圣一直凝神细听,此时突道,“只需剑会截住了他们下一次突袭,风流店就该知道它的诡计已被识破,它要么立刻发难,要么变局。”
唐俪辞颔首,“好云山周遭武林派门尚有两派,剑会可排出探子试探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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