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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盗们哄笑起来。
为首的端着枪,走上飞梭,拿枪.口挑衅地抵了抵卡兹米尔的左胸胸口:“所以,我们这不是来欢迎‘乘客’了吗?”
四名星盗走出来,两两一组拿枪抵住康柯和卡兹米尔,将人押下飞梭。
康柯顺从地跟着人群往前走,一路走出登舰处,进入一片大概是中转站的铁皮船舱。
人,拥挤在一起的人。
康柯的视线迅速滑过人群,估了下数量。
大概有两百余人被捆束着手脚,聚集在这里。
呜咽声和伤痛引发的呻.吟声,令康柯不受控地回想起当年塞满人祭的地下岩洞。
他和卡兹米尔很快也被束缚住手脚,丢进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人群中。
为首的星盗抬手在腕间按了几下,人群外就降下一道激光墙壁,将所有被束缚的人困在激光武器与金属陨石构成的墙壁间。
“他们走了。”
卡兹米尔仗着蛮力,硬挤到康柯身边,瞥了眼星盗们离开的方向,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困惑:“怎么回事?流浪处从前不会攻击持有船票的客人的。”
“因为罗安死了。”
一道尚显稚嫩的声音回答了卡兹米尔。
康柯侧目看去,瞧见一个梳着脏辫,打了四五个耳骨钉的亚裔小姑娘。
她看起来倒是不慌,十几来岁的矮豆丁身材,愣是给她拗出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坐姿,一看就是在星盗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我本来是仰慕罗安的强大传闻,想来拜山头的,结果和你们一样——拿着船票刚登舰,就被抓了。”
她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随后又稍微坐直了点身体,凑近过来压低声音:
“我听了几耳朵他们的闲聊,好像说罗安是被那位卡兹米尔前元帅杀死的。”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现在掌控流浪处的这伙星盗没什么骨气,操持起了很久以前的老活计——”
“只要给钱,他们就帮忙卖命。”
“只要能赚钱,他们就能从流浪处里‘就地取材’,抓一堆两脚羊做贩卖人口的买卖。”
他们周围这些哭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售品”
,就是曾经罗安还在时,前来投奔罗安的弱者。
他们在轻贱下三等公民的帝国活不下去,跑去联邦,又无法抵挡三不五时来一次的虫族袭击。
罗安就不一样了,他这个人随性得很。
只要你宣誓效忠,不管有没有能力,他都一视同仁地罩着。
只要你不背叛,完全可以在流浪处做普通营生,过安生日子。
流浪处也不会遇到什么危机——毕竟绝对多数情况下,不论是来袭的虫潮,还是来讨伐的军队,单是罗安一个人就足以摆平。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安利偶像,安利到一半才猛然想起来:“——唉,但他现在死了。
可恶的卡兹米尔……”
卡兹米尔本人:“…………”
康柯看着卡兹米尔古怪的神色,微微挑眉:“怎么,你不知道?”
不是吧?传闻说罗安是卡兹米尔杀的,结果卡兹米尔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杀过罗安?
卡兹米尔的默然仿佛是无声地肯定,但很快他便皱着眉询问小姑娘:“谁说罗安是卡兹米尔杀死的?”
“所有人啊,”
小姑娘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半靠着背后的石墙,“不信你就近抓几个流浪处的原住民问问,他们是不是亲眼看着那位前元帅驾驶机甲,冲进流浪处,和罗安大战后又莫名其妙地转头离开?”
“更重要的是,罗安的死并不是即时的,而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所有人都是看着罗安怎么一点点生出畸形的器官和虫翅,怎么把自己困锁在自己的军火库里,最后彻底变成一只虫族被机关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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