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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苏敬问道:“这位娘子听了许久,不知有何高见?”
言心莹想了想,回道:“我觉着那三口之家的妇人出门访友,至今未归,甚是可疑。
还有张安既在酒楼佣工,那大多时候应当不在家,那刘氏与何人结交他岂能尽知?方圆五里外的人家也不一定清白。”
苏敬颔首:“娘子所言有理,只是如此一来,更难查了。”
傅徽之忽然开口:“带我去看看尸首。”
苏敬叹口气,起身上前,道:“走罢。”
傅徽之跟在他后面,忽然回头问言心莹:“你也要去?”
言心莹惊觉傅徽之是要去看一个女子的尸首,心想这怎么行,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去呢?
迟迟没有回应,苏敬也回头了,温声道:“娘子若是害怕,不必勉强。”
言心莹以往觉着这县令、县尉都会如言公彦一般,四五十的年纪,不近人情。
可苏敬不同,既年轻又温柔。
自始至终也没有问过她为何一直戴着帷帽。
她不禁笑道:“我不怕,走罢。”
二人没再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言心莹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心里却在挣扎着。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跟着老师学医时,也为不少男子诊治过。
当时她存的心思一是要治好阿姐的病,二是纵是傅家出事了,她也绝不嫁给别人。
没几个男子受得了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为别的男子诊治。
但她知道傅徽之一定会包容的。
不难看出这几年傅徽之应是靠着为人破案过活。
既以此为生,死者又不可能全是男子,那这种情况在所难免,她也该包容才是。
她猜定会有不能报上县衙的私家托付,否则县里有破不了的案自会寻他,他又何必在城外接私人托付。
那苏敬知不知道傅徽之暗中做的事。
停尸的屋子比屋外更冷,因为屋中堆了许多冰。
言心莹看着苏敬掀开覆在尸首上的白布,尸首全身包括头面仍被布帛紧紧包裹着。
应与在屋中置冰一样,欲使尸首腐得慢些。
布帛解开后,一股难言的气味扑鼻而来,言心莹下意识掩住口鼻。
还好近日天寒,而蓟县比京城还要冷,加上县里小心保护,否则恐怕等不到他们回来,这尸首便不完整了。
她又看了眼尸首,纵是隔着帽帷她都不忍见那惨状,便又望向傅徽之。
傅徽之未掩口鼻,凑得很近,仔细看着。
半晌后,傅徽之问:“她指甲中是何物?”
苏敬闻言凑近辨了辨,道:“似是皮肤?”
“她临死前应是抓伤了杀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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