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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岁从善如流的转过身去,就见他已经半伏在粗糙的榻上,这是准备好让芈岁再重复一遍白天的工作了。
见他如此省心,芈岁也松一口气。
他的后背被雨水无情的拍打了一个时辰,有的地方已经肿胀发脓,看起来可怖非常。
芈岁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转过头去寻一块干净的帕子。
视线一顿,她的目光停留在床前一个小矮几上。
上面正整整齐齐的平摊着一方绣着贪吃白兔的素色帕子。
有点眼熟?
芈岁回忆,这帕子怎么那么像她前些日子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张?
仔细想来,那方帕子貌似在进过一次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了,难不成是不慎掉在这里了?
可祁厌怎么将它放在了这?
她走上前拿起那块帕子,也没多想,找了一个乘着净水的木盆,将帕子清洗过后就拿去用了。
不多时,柔腻的触感出现在祁厌的后背,他撑在胸前骨节分明的手倏的攥紧。
心里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那股微妙的感觉,又重新萦绕心头。
很快,这股微妙感被一阵刺痛代替。
是金疮药洒上来了。
……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滴在床褥上。
这金疮药的药效猛烈,痛感自然也是加倍。
受到他的颤抖,芈岁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放轻、再放轻。
“祁厌,你稍微忍耐一下,很快便好了,你这伤原本还没结痂,便被这雨水冲泡,疼是难免的。
还好这次泡的时间不长,又提前上了药,伤口并没有全面恶化。
不过日后记得一定要好好保护着,否则可有你疼的了。”
少女柔柔的声音如同一阵轻纱,轻轻的裹挟着他的心脏,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带出丝丝缕缕,细细密密的痒。
缓缓将头埋进被褥,祁厌沉闷着声音:“嗯。”
有那么一瞬间,祁厌不想再去思考芈岁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乖啊。
芈岁见到祁厌这样的小动作,不由的失笑。
果然还是14岁的小孩子呢。
待上完了药,芈岁起身,转身之际手里抓紧了那块粘满血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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