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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煊听见脚步一顿,意外道:“定亲?”
“两家这婚约京中皆知。
你才来,不知道也正常。”
宁煊在原地站了半晌,还是友人催着才又迈腿。
那位姑娘,竟然是议了亲的?与她定亲之人就是那魏公子。
他想到自己视线一直盯着姑娘的方向,又琴箫合奏,魏家公子若是因此生恼,倒是能理解一二。
但有话大可直言,何必如此行事?
真是……莽夫。
那样玲珑娇俏的姑娘,将来却要嫁一如此气量的武夫,实在令人心生怜悯。
宁煊一边暗叹,一边抖得厉害。
又听友人在那说着,那魏淮昭本是不满亲事的,可传闻某日过后,却又似乎改换了心思,换谁谁信呢?
宁煊往年在山间时,就曾见过猎人布下陷阱引诱猎物。
只觉得楚姑娘愈发可怜了。
可惜他是读圣人书的持礼君子,来年只等状元及第,哪好对他人定了亲的未婚夫人有所念想。
会坏了名声,不妥。
魏淮昭刚帮了廷儿,程嫣为表感激与礼数,便想请他于舫内饮茶歇息。
等靠了岸,也应当请人入府致谢的。
楚筠一听,魏淮昭竟是要留在画舫上不走了,还要一起游湖么?
不过既然程姐姐开口,又寻不出反对的理由,她也就没说什么。
况且她是何想法又不重要。
魏淮昭这人,以前心思一贯很多,更不爱听别人的安排。
若她表示出想让他离开的意思,那他极可能要当场坐下,焊在画舫上了。
可他在这里,楚筠难免会不自在。
无论心里如何想,避他已经快成她下意识的习惯。
这画舫再大,地方也有限,四面又被湖水一包。
她岂不是想躲开些,也无处可去了。
魏淮昭只道不过小事,让程嫣不必放在心上。
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楚筠的那边。
她虽没说话,站去一旁盯着湖面,十分乖巧安静的模样,可不乐意都写在脸上了。
魏淮昭想,她还是烦他的。
因此他还是推拒了。
再说画舫上有未出阁的女眷,魏淮昭久留也是不便。
他轻巧一跃,又回了他自己来时的船只上。
待两船再次遥遥相隔,楚筠望了眼那远远的一点人影。
真走了啊?
也没听他说什么,就是弹了她一个脑门。
楚筠伸手,又摸了摸被他弹到的地方,仿佛还有触感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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