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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此刻京城的那些贵女们都在笑话她,以后即便出门赴宴都要低人一头。
她分明可以过得自在,过得清闲宁静,但这一切都被一道赐婚圣旨毁了。
阮韵知少有哭的时候,这回,却像是要把所有眼泪流干似的,止也止不住。
柳氏是江南女子,素来温柔惯了,平日里说话都好声好气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个挨千刀的混货,他哪是不把这桩婚事看在眼里,分明是故意臊我阮家脸面。
往后我儿嫁过去了还讨得着好?指不定要被他作践成什么样。
真是造孽哟!”
她心里又气又恨,却无可奈何,只能坐一旁默默地跟着揩眼泪。
“若是旁人家的婚事,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解了。
可这是圣旨赐婚,我儿,你该怎么办?”
阮韵知不说话。
哭了会,她倏地从榻上起身,然后走到柜子旁。
柳氏不解地看她,须臾见她从柜子里取出针线篮子,又从针线篮子里掏出一把剪子来,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她立马冲过去夺剪子:“知知,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
阮韵知说:“他这般羞辱我,我还活着做什么?与其嫁过去受磋磨,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把剪子往胸口戳去,柳氏拼了命地夺下来。
“知知,我的好知知,你别想不开。
娘这就去跟你祖母商量,跟你父亲和大伯他们商量。”
柳氏愁得很,命人把屋子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又命人好生看着阮韵知,这才离去。
柳氏一走,阮韵知也不哭了,觉得口渴,喊人沏了壶茶进来。
婢女茗香小声劝道:“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命作筏子啊。”
阮韵知不紧不慢饮了盏茶道:“连你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咦?”
茗香不解:“那小姐刚才是作甚?”
“当然是闹!”
阮韵知恨恨地昂起下巴:“就许他闹不许我闹么?”
“等着吧,我今日这么一闹,他必定不会好过。
他不好过就越加闹得厉害,届时,所有人都知道这桩婚事不合适时,皇上自然也会开金口收回旨意。”
一听,茗香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即笑起来。
“小姐真是个主意大的,适才把奴婢也吓一跳呢。”
.
果然,阮家这边的动静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忠勇侯府陆老夫人的耳中。
得知阮韵知气得寻短见,一向和蔼的老夫人也怒了。
“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捉回来!”
当即,下人们不敢耽搁,赶忙跑去青楼把陆思蘅从床榻拖下来。
彼时陆思蘅吃酒吃得醉醺醺,骤然见有人踢门而入还很不高兴,但瞧见进门的是祖母身边的庄妈妈,他就不吱声了。
“庄妈妈,你怎么来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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