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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契约的人听得一脸虔诚。
唯二没签的两位瞄了眼在门口守着的十几名武装黑袍子,彼此间都默契的没提逃跑的事。
洛温坐在布兰迪搬来的椅子上,撑着脸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布兰迪摇头,“你呢?”
“我?”
洛温仰天,“我想把这里拆了,谁都别继承这破地方。”
琴凳上,爱德华·威尔逊还在重复着同一个思想主旨:“你们是黑庄园的继承人,任何人都没法剥夺你们的身份……”
“丹尼尔呢?”
底下有人问道。
“丹尼尔?”
爱德华·威尔逊表情夸张道,“他下辈子再来争继承权吧。”
“……”
洛温摇头,遗憾道:“如此动听的话,可惜该听到的主人公,却听不到。”
“以后可以当面复述。”
布兰迪说。
洛温笑了声,偏过头,拿叉子戳了戳守在他们身旁的黑袍子,“你怎么看?”
黑袍子:“……”
这黑袍子便是搬钢琴时最吃力的那位,这会儿身体似乎还在轻微发颤,疑似搬重物留下的后遗症。
“没听见?”
洛温愉快道,“台上那位的意思是,丹尼尔·威尔逊不学无术,罔顾人伦,卑鄙无耻——”
终于在第十七个形容混账的形容词被抛出后,黑袍子张了口:
“你胡说!”
“嗯?”
洛温意犹未尽道。
“他根本没说那些词!”
黑袍子哑着声,鼻音浓厚道。
洛温眯起眼:“……”
这是被骂哭了?
她毫不意外这位孱弱的劳动力是丹尼尔·威尔逊本人,但她这么一个陌生人的评价,能厉害到让他崩溃到这个境界?
丹尼尔怒道:“只有我才能继承黑庄园!”
“……”
原来崩溃的原因在这儿。
那边爱德华·威尔逊还在发表煽动性的演讲,隔着面纱,不断地用眼睛传递欣赏,投射出的感情之深,仿佛已然和这十几人是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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