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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男子从袖中掏了掏,正欲说话,那阁楼的门倏然开了,青鬼神色难疑的从里面走出,看向秦卿,“主上令,秦卿可入刮骨瓮,过六契。”
秦卿闻言,心底反倒是稳定了,有一种解脱感舒至全身。
男子掏东西的手也倏然顿住,原本温和的眼神倏然凌厉,抓住秦卿的纤细手腕,摩挲着,“小卿儿……你不乖啊。”
怎么,舍不得我?
烈日当空,朱红的宫殿里此刻悲嚎震耳,不少宫女太监都驻足观望着,倏而,一个宫女走了出来,呵斥着。
“都看什么看,活儿可是都干完了是吧?”
宫女太监们这才忙各自散开去,那宫女看了看,将宫门关上,这才转身回了殿内。
殿内,两方冰鉴散发着凉气,冰鉴台上凝结了不少的水珠,凉气如炊烟袅袅蜿蜒而上。
皇后今日着了素雅的十样锦色宫装,坐于云榻上,以手撑额颇为头疼之状,而哭声正是来自于下方的妇人。
“舅妈,不是本宫不帮你们,本宫已经下令彻查此案了,现下也只能等了,况且表弟的灵柩也不能一直停放于家中,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罢。”
皇后揉了揉额间,好言相劝道。
妇人闻言哭得更是伤心,她发髻微乱,身着灰鼠色团花云纹裙,跪坐在暗红的地毯上,两眼已经哭肿如核桃一般了。
“皇后娘娘,我们余家可就焕儿这一根独苗啊,如今被人杀害了,余家就没了后啊!
我们也老了,这就是要我们命啊!
那凶手还逍遥法外,怎么也得给我儿偿命啊!”
妇人双手拍地的哭闹,哪里还有半点贵妇人的体面。
皇后听后头越发疼了,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头疼越发频繁了,她也懒得与自己舅母辩解了,这舅母出身小门小户,哪里懂得这其中厉害关系。
她摆了摆手,“舅母您先回罢,我自会与陛下说起此事,您如今这般哭闹,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反倒不好,对舅舅的仕途也有影响。”
那妇人一听这话这才收敛了一些哭声,皇后见此朝一旁的掌宫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忙上前扶起妇人,劝慰道:“老夫人,皇后娘娘是庆王的嫡亲表姐,又是您与大将军自小抚养长大的,庆王殿下去了,她可不比您悲痛少啊!
您放心,娘娘定然会替庆王与余家讨回公道的!”
半劝半哄可算将妇人送出了宫,殿内瞬时清净了下来。
皇后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要起身时,身体陡然晃了晃,吓得一旁的宫女忙上前扶着,“娘娘,可是头疼的厉害了?要不找太医来瞧瞧吧?”
贴身的大宫女问道,皇后摇了摇头,“不必,扶本宫去睡一下便是了。”
大宫女点头,慢慢的扶着皇后朝寝宫而去。
“当初舅母一直未孕,遍访名医才老来得子,得了这么一个独苗,倍予宠爱,本宫看在舅舅舅母的份上也多有庇护,这才有了今日的结果啊!”
皇后一边走一边说道,眼底带着不忍。
大宫女听后,说道:“娘娘不必自责,您对余大将军一家已是够好了,且不说其他,哪回得了好东西不是赶紧眼巴巴的送上余府的。
再者说了庆王殿下之死也与您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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