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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婕的房子本来就不是非常的大,当初买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多会有人进来,甚至,连养宠物这件事情都不在计划内。
五十坪的房间,餐厅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一张足足够两米宽的大桌子放在客厅里,一边做了舒婕的书桌,另外一边则再吃饭的时候用作饭桌。
厨房设计的稍微宽敞了一点,舒婕喜欢做饭做菜,并且以此为乐,当初买下这里,就是因为这间厨房。
卧室一间,里头带了小卫生间,因为这是顶楼,卧室的一半的墙是倾斜的,床被搁在一个凹处,坐起身,伸手,就能碰到天蓝色的天护板,还有打开上面的一扇天窗,看到星星。
因为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一个人过下去,所以舒婕的房间虽然小,但是足够了,给她住绝对是宽阔。
多了一个范童童以后,要再仔细去考虑空间分配的问题。
床太小。
一张床,就一米八长,一米五宽,就像是住学校的时候睡的那种木床,基本上容纳一个人就已经是满负荷运转,范童童现在虽然瘦成了竹竿,但是躺在上面还是有困难。
沙发又不能睡,太小太窄。
小卫生间里的架子放了舒婕的那些化妆品养护用品以后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给范童童放洗浴用品。
真要去计划起来,舒婕发现有很多的麻烦在。
累人。
舒婕看着一张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计划,脑袋发疼。
世界是不是变得太拥挤了。
就好像原本这里只是一颗为她自己而备着的蛋壳包围着她就足够了,多了一个人,蛋壳里的世界就被挤占了一半,她无法自由的呼吸。
舒婕抬头寻找范童童的影子,找了半天,发现房间里没有她。
舒婕站起身,椅子被她的直起来的膝盖顶开,椅子脚在地板上划过一道闷哼。
沙发后面冒出来一颗金灿灿的脑袋,范童童抬头,不解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舒婕再度坐到椅子上,摇头,说:“没事。”
范童童再度把头低下去,舒婕走过去才看到她趴在地上用毛巾擦着地板,旁边是一桶水,水是半浑浊,还没有到乌黑的地步。
地面被她洗的干干净净,几乎能做镜子用,把站在上面的人的影子毫无失真的照出来。
“拖一下就可以了。”
舒婕抓起范童童的手腕,想把她拉上来,范童童笑着说:“我擦下就好,就当锻炼。”
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舒婕心中生起莫名的火,赤裸的脚从范童童的面前走开,重新回到自己的电脑前,而范童童任劳任怨的将地板的每一寸都擦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
她跪在地上擦地板,久了腰就受不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花,身体向前一步,差点摔倒。
抓了沙发的背,缓了很久才把脑子里的血补回来。
范童童看了眼干净的地面,心中满意到不行,洋洋得意的跟舒婕炫耀着:“你过来看下,我擦得多干净。”
“恩。”
舒婕头也不回,轻声说。
范童童抓抓自己的脑袋,被舒婕这样的冷的态度伤了心,端着水盆,去浴室里倒掉脏水。
等范童童离开,舒婕把头从屏幕前挪了过来,去看被她擦过的地方,一层白晃晃的光,显然是干净透顶。
舒婕轻笑,想到晚上两人的睡眠问题,舒婕的笑容又褪了回去。
她拿着笔在纸头上列了多种可能,列出各自的五个好处和坏处,纸头已经被字迹填满,可是她还是没有主意。
舒婕不愿意别人和她分享一张床,自小到大都没有人上过她的床。
那是她的私密底线,床,独有的,因为是要和肌肤想贴近,舒婕觉得,跟别人分享一个家就好像是和别人同穿一件内衣,而分享一张床,则是乱穿内裤。
想起来,就一阵冷寒。
住校那几年,每次都要抢寝室最里头的上铺,别人笑她傻,那里有什么好,吹不到空调也吹不到电风扇,阴暗又潮湿。
而舒婕却不以为然,她有自己的打算。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范童童睡了一觉已经精力旺盛,把地板都洗了一遍,也把自己带过来的衣服都晒到阳台上。
虽然对于她半夜晒衣服的行为感到无语,舒婕还是没有去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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