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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立了皇太子已有一月,转眼便到了嘉靖四十五年二月。
在朱翊钧获得皇太孙身份以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西苑,太子殿下几乎每天都会派人到西苑来探皇帝陛下的口风,隔两天自己亲自过来一趟,但只是见到了朱翊钧,一对朱厚熜说想要把儿子抱回家,朱厚熜立即变脸,赶人。
要的急了些,有几日,朱载坖甚至连西苑的宫门都进不去了,那几天进不去的日子,朱载坖都像是疯了一样,真的是害怕出了什么事情。
而后,朱载坖也老实了一些,不敢要得急迫,只能隐晦表达,因为朱翊钧在西苑的缘故,朱载坖去西苑见到自己父亲的次数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这一个月的遭遇让朱载坖当上皇太子的喜悦,也全都烟消云淡了。
好像自己这个皇太子的尊位,是自己跟父亲做的一个交易,交易的这头是皇太子的尊位,交易的那头是自己儿子的抚养权……朝廷窘迫的财政情况越发严重。
年前户部预算,各地税收全部拢纳,到了年底,还存在巨大亏空,在大明财政遇到如此困难的时候,内阁首辅徐阶依然力排众议,先行定下了八十万两白银,交予西苑,为皇帝陛下修建朝天宫。
高拱在劝解无果后,便再次拂袖而去,回到府中,也是坐立难安。
当他的两个幕僚高耀,冯葶书两个人来后,高拱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国势都这般艰难了,徐阶竟还如此谄媚讨好皇上,置百姓民生于不顾!”
“这种人,怎么配当内阁首辅,只有私心,而无公意……”
冯葶书,高耀两个人,闻言脸色都是变了变,而冯葶书反应最快:“大人,您声音小一些,隔墙有耳。”
面对着冯葶书的劝说,高拱深叹口气,稍稍缓和。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冯葶书接着问道。
而高拱看了一眼冯葶书:“明明知道今年已有亏空,徐阶还是调用了八十万两白银,交予了西苑,修建朝天宫。”
“已经定下了。”
“对,定下了。”
“大人,徐阶已经成了另一个严嵩,他的儿子徐英,也成了新的严世蕃,可他们又坏的不彻底,拉不下脸面,没有能力从其他渠道搞来银子,他们讨好陛下,只能从国库入手,情况比严嵩,严世蕃时期还要严重,不过,大人,您只能静观其变,不能过多的参与其中。”
“这件事情,在怎么说,也牵扯到了陛下,年前赈灾,户部挪用了西苑的银钱,陛下就已经忍受了一次了,若这一次,大人阻止,那陛下断然不会忍耐第二次……”
冯葶书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高拱出言打断:“即便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退步。
倒严,倒严,严家是倒了,徐家又出现了,为何这般……”
“大人,不敢再说了,再说,就犯忌讳了。”
高拱看着劝阻他的冯葶书,叹了口气,他知道再说下去,所有的问题就到了当今陛下身上。
以前的严嵩,严世蕃,现在的徐阶,徐英……都暗指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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