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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怕是从此被拘作笼中鸟,连这房门也出不去。
良久,她终是慢慢的点头应允,“我、我知道了。”
一语未了,喉咙似被硬物堵塞,胸口也夯沉窒闷,难以纾解,再次压抑地呜噎。
袁宗廷要了热水,亲自帮善荣拭净身上秽物,换了干净软贴的室内衣裙,自己只以她使过的残水随意擦了擦,便穿上衣袍,命小厮把熬好的汤剂奉上来。
这药兼具安神定惊功效,善荣吃完,勉强应答了兄长几句话,将眼一闭沉沉睡下了。
袁宗廷展开纱衾盖在她身上,站在床前留恋的瞧了又瞧,方来到外间,传了周嬷嬷菘蓝等人上来,吩咐好生伏侍姑娘,不许惹她生气,有事立刻遣人去前院通报等话,才往前头书房处理公务。
善荣醒来见了京墨槐米,脸上总算有些喜色。
二人挨了板子,又遵袁宗廷命在屋外跪了许久,此时不敢托大,挣开搀着的小丫头子,忍痛跪下叩谢姑娘恩典。
善荣忙让人扶起,温言安抚劝解。
可巧裁缝前儿新做出两套她秋后穿的皮袄子,便将一件天青缂丝貂鼠的赏了京墨,另一件鹅黄纻丝灰鼠的赏了槐米。
二婢从来不曾受过大话的,今儿忽被侯爷申斥行罚,又当着许多人,又是羞,又是愧,又是疼,真一时置身无地,不想姑娘待的很好,还赏了簇新的贵重衣服,给了好大体面,反转悲为喜,又陪着说了一会子话儿,方听从善荣吩咐下去歇养。
至晚间,袁宗廷命人开库房取出几张天马皮、猢狸皮、银鼠皮、小白狐皮,并下令针线房停了手上所有活计,先紧着用心替姑娘赶做几身新的袄子褂子。
周嬷嬷回来悄悄的禀给善荣,笑道,“侯爷为官作宰的人,每日处置的大事儿少说也有百来桩,待姑娘这样费心,别说不过是兄妹,嫡亲的娘老子还不这么着知疼着热呢。”
善荣听了,心中发闷,一时也没什么话。
次日起来,袁宗廷来瞧她用早饭,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个笑影儿,喜的袁宗廷上前搂着,“心肝肠肉”
的哄她喜欢。
待善荣病愈已过去大半月之久,众奶母丫鬟簇拥随侍在院子里略逛逛散心,巧遇巡守的两位锦衣卫官爷,韩胜旁边站的却不是魏兰山。
善荣倒认得这人,富昌伯府上的二少爷丁威。
袁家和丁家是世交,凡朝贺领宴,建昌侯府贺节请亲友吃年酒,俩人也见礼厮认过的。
善荣顾不上与丁威叙旧问好,失声问向韩胜,“魏爷可是身体染恙?”
韩胜愣了一瞬,随即醒悟她怕是以为魏兰山受刑杖不过,所以替换了人。
韩胜观她脸上担忧不似作伪,有些好笑又不免感动慨然。
一百军杖听上去责罚极重,但行刑校尉与他俩分属兄弟同僚,又一向知道二人是袁宗廷心腹亲信,下手自然有分寸的,虽则皮开肉绽,不伤筋骨,略养几日便行动无碍了。
他先与善荣作揖下去,方笑道,“小姐多虑。
魏户侯高升大喜,大都尉命他回北司衙署辅助大镇侯纪老爷理事。”
大户侯是正五品千户官别称,袁宗廷奏告诰承帝,魏兰山新晋了从五品副千户。
大镇侯则是镇抚官别称。
正月十五日元宵节后,纪羽去往四川都指挥使司上任,魏兰山即接任正五品北镇抚司镇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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