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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玦稳稳地将黑子落于棋盘之上,“崔夫人要见臣女,臣女便去地牢见了崔夫人。”
“哦?”
桓帝听起来有几分感兴趣,一颗白子落下,她的黑子气数已尽被桓帝拿走,“说了什么?”
薛容玦却并不受那枚白子的影响,观察局势将黑子落下:“崔夫人说与臣女格外投缘,每当看到臣女便觉得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还曾赠予臣女一串佛珠。”
她从衣袖中拿出佛珠放在桓帝眼前,桓帝拿着细细瞧了一番:“她竟将这串佛珠赠予你,看来果真与你十分投缘。”
薛容玦看着桓帝的白子落下,开口问道:“姑丈与崔夫人是旧识?”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
桓帝摇摇头,并不欲多谈,“还说了些什么?”
薛容玦手执黑子,犹豫半晌迟迟未能落下,迟疑再三还是放在了一开始看好的位置。
“崔夫人托臣女给崔公子和崔姑娘传了些话。”
她说着拿出一张信纸递给桓帝。
她来时在马车上便重默了一份,她猜想八成能用到。
桓帝接过信纸仔细地瞧着信纸上的内容,看完后抬眼看着她道:“她为何不直接见崔原和崔荔呢?为何要安乐传话呢?”
桓帝的眼神轻轻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却有如千斤重。
“若是崔夫人能见到崔公子和崔姑娘也不需要臣女当这使者了,怕是有苦衷吧,臣女便没有多加询问。
夫人丧夫本就可怜,以免徒惹夫人伤心,”
薛容玦看了看棋盘,紧张地抬眼看了一眼桓帝又迅速低下了头,“姑丈,该您了。”
她能感觉到桓帝的目光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忽地她听到桓帝的声音:“原来如此,确实该孤了,让孤来瞧瞧该下到哪。”
薛容玦悄无声息地出了口气,桓帝将信纸放在手边未再多言,二人依旧沉默地下着棋,只有香炉里的绮罗香在御书房内盘旋而上。
不知过了多久,薛容玦笑着道:“还是姑丈棋高一着,安乐认输。”
桓帝笑道:“以安乐的年纪,如此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陛下过赞了,若是无事安乐便先行离去,不打扰陛下了。”
桓帝摆了摆手,只是她刚刚转身就听到桓帝的声音:“她没有说别的吗?”
薛容玦转身看着站在高台上的陛下,微微低头行了个礼道:“夫人说,她觉得做裴雨眠的时候比较快乐。”
桓帝难得沉默了,不知想起了什么面容也有些黯淡却只是一瞬又恢复成了那个威严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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