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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浑然不惧数百寒光凛冽的箭,狠狠一掷。
隔着高空和数丈平距,那把匕首极为精准地钉在谢旻靴前一寸处。
在谢旻瞬间铁沉的面色里,耶律尧扯出个讽刺的笑:“我想杀他,用得着去碧水苑?我在这里就可以杀他。
刀也让你们看了,没有血色没有血味,还想让我自证什么?至于那把消失的凶器,找不到是你废物,关我什么事?”
消失的凶器……?
对啊,方才监律司人说,把四处摸查遍了,湖底也打捞了,没看到凶器。
宣榕眉心一跳,抬眸望去,不知是否错觉,少年垂眸向他望了过来。
长睫似是颤了颤。
像是在四面楚歌凛冽杀意中,看到唯一一处可以暂落目光的港湾。
决裂
御林军披坚执锐,四周人山人海。
宣榕并不认为,耶律尧能在众人中认出自己。
果然,下一瞬,他移开视线,冷淡道:“太子殿下,有闲情逸致和我在此对峙,不如去把他们几人府邸搜一搜?”
谢旻危险地眯了眯眼。
宣榕眉心微不可查蹙了蹙,把公主府令牌递给容渡,做了个抬掌下压的姿势。
这是要止住事态,严防失控的意思。
容渡会意,他自幼沉稳,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走到谢旻身后,一示令牌,附耳道:“太子殿下,长公主说您不要明面下令,小心御史台弹劾。
若您有何要求,臣来?”
谢旻扫了他一眼:“哪个不成器的,都去惊动姑姑了?”
容渡恭敬道:“不是。
早有此令。”
许是长辈的爱护之意溢于言表,谢旻面色缓和:“把所有嫌犯令监律司带走,能不见血就不要见血,省得又说孤不顾法度。
但若真有人抵死不从,呵。”
谢旻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宣榕猜测他去安抚遗属了。
她稍一思忖,学着容松大摇大摆的样子,随意走到一个蓝袍监律司官吏身边,问道:“如舒公中了几刀?看太子殿下那般怒容,怕是伤口不小吧?”
那官吏也是个千户,许是看她面生,又见腰间挂的公主府令牌,有了数:“小容大人?你这手……怎么回事啊?”
“不小心弄伤了,小伤,无事。”
“看你这包扎的厚实,还以为骨折了都被你哥拉出来当差呢。
没事就好。”
千户点点头,这才说道:“三刀。
胸口血流得一塌糊涂。
一刀是致命伤。”
宣榕好奇问道:“听起来必是锋利无比的刀刃所致。
怎会找不到凶器呢?”
官吏也奇:“是啊。
碧水苑和这边湿地都不深,好几个兄弟破开碎冰,下水探了两遍,都没摸查到。
咱都倾向于,那位。”
说着,他努了努嘴,示意高台处的少年:“他,极快处理掉了刀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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