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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乱世,老一辈从山东到北平做生意,竟意外扎根待了三十多年,自此便少回山东。
如果说温溪不习惯北京,那么更不习惯山东那边的饮食以及酒桌文化。
再回京那天,下了大雨,惊雷轰轰,闪电炸亮暗沉的天空。
车停在路边等红绿灯,右转向灯打闪,前方就是斑马线。
“这雨,怕是不会轻易停呢。”
“去年也是清明前后下雨,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莫名心烦。”
“谁说不是,下雨天出门哪有不烦的,除非在家躺着。”
“倒也不是……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想到我奶奶。”
路边两个撑伞的女生交谈声传入温溪耳中。
温溪把那开了一丝缝的车窗彻底闭合,雨声同人声汽车声被隔绝在外。
陈裕偏头看了看她,指尖微动。
“溪溪,你一模成绩怎么样啊?”
坐副驾的陈骋乍然开口。
“六百零四。”
温溪回答。
“那挺好,叔叔知道你有分寸,反正不要有太大压力,考多少是多少,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陈裕就看不得他老头明明是个粗犷的汉子,偏偏每次同温溪说话总是显得过分温柔小心。
于是,无声地嗤笑一下。
“嗯,我会的,叔叔不用担心我。”
一贯的语气。
“你呢?考多少?”
轮到陈裕时陈骋语气骤变。
陈裕慢条斯理扫了眼温溪,“没她多,五百九十八。”
“啧,怎么说话呢?”
陈骋拧眉瞪人。
“我觉着我说话挺正常。”
陈裕边说着,余光微动,瞧见温溪盯着车窗外像是出了神,好长时间没动,神情仿佛有些悲伤。
越临近高考,气氛越凝重,时常能听见隔壁那个谁谁谁又被保送了,谁谁谁准备出国考雅思或托福了。
温溪听都听腻了。
一到放学的点,一窝蜂地往外走。
外面接人的车排了一长串,全是上百万的豪车。
温溪他们就读的这所中学虽为公办,但能在朝阳区读书的学生,家庭富裕者占比百分之六十,另百分之三十为家世顶好的,而这一半中多为从政或从商的,指不定你熟知的某个品牌就出自其中,更有甚者,甚至能从新闻中某些国家会谈中看见一闪而过的熟悉面孔。
就连陈裕,他这样不奢靡,不骄躁,看起来不过个普通富家公子哥,哪能想到,他的父亲是国内it智能领域的领头人,是以,陈裕虽年纪尚轻,便已身价不菲。
而剩下百分之十则是贫寒但成绩极度优越的。
很显然,在这繁华都市内,钱使人与人之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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