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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并非不想苏清陌跟着一起回去,只是因为她知道,苏清陌如果以朋友的身份一起过去的话,大概率不会受到客人的礼遇,她不想苏清陌遭受不礼貌的对待。
“她们不会欺负我的。”
林阡说。
“她们对你不好,就是在欺负你。”
苏清陌面色微沉。
林阡笑意淡了,可当看向苏清陌担忧的目光时,笑意又重新展开,那沉甸甸的心情好像突然得到了缓解。
“到地方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知不知道。”
苏清陌很不放心地叮嘱着。
“知道了。”
林阡有些无奈,就好像她不是回老家,而是要去赴什么刀山火海似的。
上了回县城的客车,林阡望着窗外穿梭而过的景色,有些出神。
以前,常坐这趟车,往返于涂北和县城之间。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少再回去了。
可能是回去时,家里紧闭的门迟迟没人开,也可能是爸妈那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
她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不欢迎都摆在脸上了,她怎么可能还去触其霉头。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哪怕是过年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她也没有再回去过了。
这次突然让她回去,让她有些许意外,可能真是太久没回去了,她们也会想念起她这个在外的女儿了?
“咚咚咚”
敲响铁质的大门。
她没有家里的钥匙,每次回家都得敲门。
林阡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铁门,以及门口那颗石榴树,有些惆然。
这个地方,这个门口,这颗石榴树下,她太过记忆犹新。
她在这里等过太多次了,冬天最难熬,有时还饿着肚子,每次都要等很久很久,天色渐黑才会看到打麻将回来的林妈。
赢钱了满脸堆笑地开门,输钱了骂骂咧咧训斥她一顿再开门。
然而每次开门,其实林颜晴都在家,她就是故意不开门而已。
林妈对此也说过林颜晴几句,但林颜晴却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话声就跟蚊子似的,我在房间里,哪里听得到她喊门。”
林颜晴挽着林妈的胳膊,撒娇几句,林妈立马就换了风向,开始指责起林阡来。
“你妹妹说的也是,你说话声音就不能大些吗,低着个头,成天什么话也不说,你在门口吹风等那么久能怪谁,要怪就怪你说话大声些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从哪遗传来的性子,闷得人火气大,你就不能学学你妹妹,不能活泼开朗点?”
面对这些指责,林阡向来是沉默以对,她也不懂反驳。
她更不知道她这糟糕的性格是从哪里遗传来的,她自己也不喜欢她自己的性格,但这性格又好像根深蒂固,日积月累下改不了也无从去改。
“咯吱”
一声。
陈旧的铁门打开,将林阡飘远的思绪拉回。
开门的人是林颜晴,穿着超短裤,脚上踩着拖鞋,头发没疏脸好像也没洗,看着有些不修边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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