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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为了一个死了的人断了你自个的前路。”
宁如颂清隽的面上带上几分戾气,这几乎是警告了。
他欺身向前,贺玥却侧身避开,用颤抖的手从袖口里拿出银票,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那是她全部的财产了。
动作有些用力,贺玥白皙的手腕上都浮现出了黛色的血管,“你拿去,你给我的银钱我半分都不要了!”
接着她又用双手捂住了脸,声音彷徨悲凄,“我就不应该那时候收留你。”
她的纤瘦的背微弓着,仿若再承受不了半点的压迫。
贺玥在细细数着这两个月她的遭遇,“那时我就算是心有不虞,可总归也是收留了你。”
她还是没抬头,声音从指缝中传出,“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赖以生存的院子被烧了,还得和你一起亡命逃窜!”
“就算那样,我也照样没有弃了你,我替你包扎,和你一起从闽县逃到通州。”
“那样远的路!”
女子掉转了身子,背对着他,青色的素衣衬的她愈发的柔弱无助,她又重复了一遍,“那样远的路。”
“你现如今扒了何公子的那层皮,成了威风凛凛的太子殿下,就反过来压迫我。”
贺玥一字一句皆是指控,“你这算什么道理?”
宁如颂的视线停驻在桌上的银票上,他仅仅是说了她的先夫几句,她就将钱还给了他。
她那样爱财爱娇,而这一千多两是她赖以生存的全部银钱,那虚无缥缈的情爱当真有如此重要吗?
恍然间宁如颂觉察出了几分恐怖,情爱这种东西当真不能沾染分毫,那会叫人失去神智。
宁如颂觉得他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他远离了木榻,收敛了外露的情绪。
他有很多的政务要忙,他不能再在贺玥身上浪费时间了,他荒唐够了。
当真荒唐!
“孤不是非你不可。”
宁如颂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天底下女子何其之多,哪个都比贺玥识趣。
“明日孤会叫人再给你一笔钱财,你想走便走吧。”
宁如颂转身离去,衣摆带了点风,将桌上的银票刮落在地。
珠帘碰撞发出声响,接着外头穿来“恭送太子殿下!”
的声音,贺玥知道宁如颂彻底的走了。
她转身将手放一下,哪还有什么泪水?她自个儿都佩服她此时的演技,简直将一个痴情女子扮演的惟妙惟肖。
“财神爷莫怪,财神爷莫怪。”
贺玥赶忙下了木榻,满脸心疼的将银票一张张的捡起,稍微抖了抖灰尘就揣回了袖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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