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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屹道:“下去。”
阿柳赶忙应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出门时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裴屹将许酥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她白嫩的足沾了黑灰,脚趾局促不安地缩了又伸,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来坐着。
“别动,扶稳了。”
他推着木椅去了不远处的软榻,行走间让阿柳送了一盆热水进来。
就连桌边的笔架,也被阿柳挪来了软榻边上。
他的双臂格外的有力,许酥坐在他身上,他双手推着木椅也没觉得颠簸,被人打横抱起轻放在软榻之上。
裴屹扯过一旁的软被将她包起来,只露出那双玉足来。
他先是净了手,又拿过雪色的棉帕沾了水,替她将脚上的灰尘擦净。
看着她的双足恢复白净滑嫩的模样,裴屹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帕子。
他望着许酥的脸,认真的说:“你毁了我一副,理当赔。”
许酥点点头,“可以,不知王爷何时要,或者我现在就能提笔写。”
裴屹笑着摇头,同她说:“你要用你写的字,赔我?”
许酥顿了顿,有些茫然。
不这样赔,还能怎样赔?
总不能叫他自己写一副给她,然后她拿着他写的字赔给他自己吧。
裴屹也不同她绕弯子,他的指勾了勾她不安的足尖,“本王的小字写的不错,王妃的脚甚是喜人,脏的是宣纸,毁的也是宣纸。”
他点到为止,剩下的没再说。
可许酥觉得他真的太得寸进尺,太过分了。
“那我赔你宣纸不就好了,成倍的赔。”
许酥回。
裴屹看着她,往后退了些,有些怨怼:“天山雪松制成的纸。”
许酥一噎,难怪那墨晕的那样开,这纸她还真赔不起。
裴屹看着她的眼睛无声的等待。
许酥经不起他这样的打量,她虽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可仔细想了想,她同裴屹是正儿八经的夫妇。
不过是在脚上写两个字罢了。
权当哄着他玩算了。
“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她曲着脚趾,身子往后缩。
裴屹勾着唇笑了一瞬,转过身去,将翠玉唤了进来替她梳洗,他则去了书桌前,亲自研磨。
屋里静的很,翠玉拿着牙柄细细的替许酥清了牙口,漱完口她又喝了一杯花茶下肚,琼珠便抱着要换的衣裳过来。
裴屹抬眸看了一眼也没有出声,只是等到许酥换下了身上那件单衣,转而穿了一件洁白的里衣时出声制止:“如此就好。”
琼珠手上的动作一顿,这里衣如此单薄,她跪上前,“殿下,王妃身子骨弱,还是多穿些好。”
许酥也没明白,“里衣轻薄,我再穿一件,不会遮了脚的。”
啧,他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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